她一把獨特的烏黑長髮配上紅唇,美豔強悍,造就一副「壞女人」相。
在八、九十年代,香港影圈要求女性形象賢良純潔,在這樣清純的風氣下,這「壞女人」幾乎自成一派,成為了另類女子代表。以下要介紹的,就是在當時的賢良淑德氛圍下演盡邪牌角色的反叛女子──吳家麗。
與小家碧玉各走極端
吳家麗於1980年透過無線藝員訓練班入行,不少人對她的印象,不是「情婦」、「怨婦」便是「惡女」,也因此她在「公仔箱」裡注定難以成為受捧花旦。與那些形象清純的女藝人比較,吳家麗外表稱不上「亮眼」,甚至與「清純、賢良」風馬牛不相及,令她與相貌楚楚可憐、小家碧玉般的女藝人於角色上各走兩種極端。這種邊緣的「壞女人」形象無疑局限了吳家麗的戲路,卻也讓她為這類角色落下更多詮釋。
吳家麗出生於普通家庭,最初報考訓練班時並沒有告知父母;後來成功入讀訓練班時,也曾遭父親反對。她憶述最初報考場景的情況,指面試時需演出一段悲傷情節,她靠著在家多番演練,很快便成功獲錄取。
騷在骨子裡的風塵味
外型成熟、甚至帶點風塵味的吳家麗,在公仔箱中演出不少俏角色,不過也只是一些角色設定扁平、不怎麼立體的人物,當中較大曝光率的角色就像是電視劇《五虎將》中她飾演其中一「虎」的女朋友,或那些雙生雙旦劇集的二線角色。
在她的演藝生涯中,吳家麗幾乎都演些風塵女子、情婦之類的角色;令她嶄露頭角的角色,則是要等到於1987年與周潤發合演的電影《龍虎風雲》中的「阿紅」。雖然電影與那個年代的主流無異,還是以男性陽剛型敘事作主導,但比起公仔箱裡那些戲份不吃重的二線角色,「阿紅」一角還算是打破了主流電影對「風塵女子」那種單調詮釋的悶局。
「阿紅」敢愛敢恨,個性鮮明,感性亦性感,風騷在骨子裡;相對起以往這類風塵女子大多流於表面的設定── 膚淺、無知,「阿紅」這角色絕不是如花瓶般可有可無,她的出現總會左右劇情發展。
但吳家麗真正「擔正」並引起大眾注目的角色,卻在1989年改編自香港真實發生過的「空姐溶屍案」的電影《郎心如鐵》中出現。她在這個故事中飾演是一位愛上無業隱君子的銀行女職員,為了令殺了人的另一半逃避法律制裁,與他一起溶屍,甚至為他而背黑鍋入獄。吳家麗對戲中女主角複雜心理的拿捏和演出,令她獲得了1993年台灣金馬獎影后的殊榮。
女同角色
由1985年至今,吳家麗有份參演的電影將近百套,角色多變,例如在導演王晶所執導的香港邪典(cult)片《赤裸羔羊》── 講述變態女殺手集團、渲染厭男(misandry)情緒的女同志電影中,她飾演欺師滅祖的惡毒角色,角色更是一名同性戀,與另一女角(由菅原丹飾演)是戀人,更有不少同性情慾情節,於當時十分少見,為觀眾帶來不少衝擊。
由吳家麗飾演的殺手囂張美艷,衣著風格高貴,同時亦流露出惡毒妖嬈的女性陰柔;面對戲中同樣女人味十足的主角邱淑貞,她除了想下毒手外,亦對邱淑貞多番挑逗,由此可見吳家麗的角色帶著充滿威脅的剛烈個性。吳家麗對這殺手的詮釋,如劉德華對她的稱讚一樣,是「充滿力量而性感」。
以女性視覺執導演筒
在百多套演盡性感、風塵角色的電影中,吳家麗的角色不是情婦、煙花女子,就是黑道女性。在2001年一度息影的她,於2009年復出後繼續出演不少港產片,如她擅長的恐怖片《盂蘭神功》、輕鬆小品如《人間喜劇》,以及《聽風者》、《香港仔》、《今晚打喪屍》等作品。此外,她亦挑戰導演一職。
演戲多年的她,曾在訪問中說過演員是被動的,而且多年來電影世界仍是以男人作主導,特別是恐怖片,更是缺少了女性視覺,因此她執起了導演筒,與導演翁秀蘭一起執導講述連環殺妓案的電影《花街柳巷》。她曾說,香港有男、女導演合導,卻從來都沒有兩位女導演合作過,觸發她嘗試以兩位女性相互補位,以女性角度執導、說故事。以三段靈異故事接合的靈異電影《有客到》﹐就是一套她認為切合女性恐懼、圍繞女性世界的作品。
對於自己銀幕上惡毒、反叛、霸道的形象,吳家麗曾說,現實中的自己與這些形象很不同。她大概已與「惡女」之名脫不了關係,不過這位「壞女人」佼佼者對角色各種多變的詮釋,令她演活一般女星難以詮釋的女性形象,還是令不少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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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December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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