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吸血鬼,還有他身旁美豔的吸血鬼妻子,都是我們看到的電影的常客。這群嚐血的夜行動物,既冰冷、惹人恐懼,又吸引著長久以來觀眾的眼球。比較經典的作品有哥普拉的《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1992),還有劣評如潮但卻久久成為話題的《吸血新世紀》(Twilight)系列。
The power of the evil desire has no end.
(這股「邪惡」慾望的力量,不會有完結的一天。)
-《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預告片的旁白
可能你會以為,吸血鬼電影就是關於吸血、暴力、死亡和獵殺。如果有人告訴你,吸血鬼電影和相關作品,其實在講「性」,你會對於這些嚐血的故事,有另一番的看法嗎?
吸血鬼,其實是「性」的隱喻
《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的導演,是執導過《教父》系列的哥普拉(Francis Ford Coppola),裡面露骨的鏡頭處理,雖然沒有任何直接的性愛場面,只有「吸血」的舉動,但卻連「撫摸狼狗」的情節,也顯得非常挑逗。這是一個跨越世紀的愛情故事,主角德古拉伯爵/弗拉德三世(Gary Oldman飾)因為渴望尋找死去的妻子Elisabeta/Mina(Winona Ryder飾)而逆天喝下血液,成為吸血鬼。而電影中的德古拉,並非只是恐怖的「怪物」,反而是有顆「心」、對真愛堅持不懈的人。
二人在四個世紀後的倫敦相遇,一眼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之於,一直乖巧、看起來「貞潔」的Mina,卻一直被吸血鬼的「吸引力」所迷倒,明知道危險,卻也意識到這種強大慾望將會帶來的狂喜;想要被咬的Mina不害怕成為吸血鬼的一分子,因為那是她心裡的「天命」,越危險,越想要靠近;另一邊廂,德古拉一直壓抑著對Mina血液的肌餓,通過夜裡吸別人的血,來拖延「危險事情」的發生。
吸血鬼題材的確是危險又比起「明刀明槍」色情的題材更為吸引、更能接觸到觀眾的心靈。 吸血鬼和人類交換身體分泌(血液、唾液)、在頸部吸取血液、伴隨著的呼吸聲,還有尖牙進入大動脈的一刻帶來的「快感」,都是吸血鬼電影對「性愛」的一種含蓄、充滿儀式色彩的處理。
對「禁忌的性」的隱喻
吸血鬼電影同時探索了一些「禁忌的性」(至少在上映時依然是「禁忌」的話題),例如同性戀和婚外情。
… she does a lesbian seduction scene so hot it’s impossible to imagine how it ever got past ’30s censors.
(Gloria Holden演繹了一場女同志的挑逗橋段,火辣得讓人難以想像這部電影如何繞過30年代的荷李活電影審查。)
—EW編輯Steve Simels 1992年評論《德古拉的女兒》
1936年《德古拉的女兒》(Dracula’s Daughter)的主角由德古拉伯爵變成他的女兒Countess Zaleska,由帶點「butch」(女同性戀中舉止較陽剛的一方) 氣質的Gloria Holden飾演,宣傳海報上寫著「她帶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She gives you that weird feeling!)」,而最令人驚喜的是Countess Zaleska嘗試勾引女主角的一幕。
電影將德古拉的女兒塑造成一頭怪物,她到倫敦尋找「獵物」,對象都是年輕的女生,電影明顯暗喻女同志,將同性戀者「怪物化」。不過效果適得其反,電影因此而名留青史,成為酷兒理論者的討論話題,也讓人進一步了解電影製作的30年代,所鼓吹的保守觀念和恐同意識形態。
在《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中,已經訂婚的Mina 在夜裡看到德古拉的來訪;《吸血新世紀》中的Bella(Kristen Stewart飾)總被突然在窗戶出現的Edward嚇一跳;總是在女主角入睡時夜裡來訪的吸血鬼、那種需要被壓抑的「吸血」慾望,也許是對婚外情的隱喻。不能見光的感情,也許會像吸血鬼一樣,暗暗地偷窺著慾望對象,或者限制自己的來訪只能以「相擁而睡」收場,以免陷入「危險」。
吸血鬼妻子的「進取」
吸血鬼電影講述的「性」,還包含了對女性慾望的討論。 以《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為例,德古拉的三位妻子,總是美豔地登場,進取地引誘獵物,以滿足自己對吸血的需要。在此電影情節中,其中一位妻子的飾演者是義大利著名演員Monica Belluci,在Mina未婚夫Jonathan的身體上所進行的「挑逗」,甚至讓人有一刻誤會為「軟性色情片」,不過吸血鬼電影總有一個充分正當化這些「進取行為」的理由,就是「吸血」。
這進取的嚐血慾望,可以被解讀為進取的性慾。假如吸血鬼電影是對慾望、性愛背後的危險和一些社會禁忌的含蓄指涉,那麼吸血鬼的妻子也就是維多利亞時期被視為不道德的女人了;她們沒有如「處子」一樣貞潔的形象,舉止狂野,勾引的行為和態度足以挑戰社會對女性性慾的規範。
Cover image: 《吸血殭屍:驚情四百年》電影劇照
Reference
<Vampire Films: The Pocket Essential Guide>, Sparknotes
Bram Stoker’s Dracula (1992), Dracula’s Daughter (1936), Twilight (2008)
22 June 2018,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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