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們的故事,都值得我們聆聽
西方有英國作家瑞克里芙·霍爾(Radclyffe Hall)寫了一本《寂寞之井》(The Well of Loneliness),而差不多時期的日本,也有一位非凡的女同性戀文學開創者──作家吉屋信子(Nobuko Yoshiya),後來她的幾個故事都被拍成電影,作品更被翻譯成英文,影響力遠遠超出女權主義和酷兒群體。1935年的雜誌Hanashi就如此介紹過她:
「沒有一個活著的女人不知道誰是吉屋信子。」
“…there is not a single woman alive who doesn’t know who Yoshiya Nobuko is.”
+延伸閱讀|《寂寞之井》──昔日是禁書,今日是同志文學的佼佼者
擺脫傳統社會對女性的期望
若然美國歌手Cher在1996年接受訪間時說的一句「母親,我就是你想我嫁的那個富豪」(“Mom, I’m a Rich Man.”)已經震撼著社會,那麼你一定要認識吉屋信子。在日本大正至昭和時代,吉屋信子出生於新潟縣一個武士家庭,是家裡唯一的女兒,也是五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父母寄望她成為明治日本婦女的共同目標──「賢妻良母」。然而在男尊女卑文化下成長的吉屋信子,對性別角色以及對男性統治社會十分不滿;她不僅終身沒有結婚,還脫離了一切日本文化對女性的期許。
Cher回應母親的「嫁入豪門」論
Video via YouTube/Cher Fan Club
以52篇短篇小說探討女性之間的慾望
吉屋信子很早便展開她的文學生涯,在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出版第一篇短篇小說,到了十七歲,她的作品已登上著名的文學雜誌。1915年,19歲的她移居東京,開始蓄短髪,穿男裝,因著日本女性雜誌Seitō遇上其他志同道合現代女性作家。在那時,她出版了早期作品之──《花物語》(Hana Monogatari),一系列52篇短篇浪漫愛情小說,深受女學生歡迎。《花物語》以夢幻般的寫作風格,詳細地探討女性關係,以自戀的角度描繪出女性間的慾望,當中涉及許多定義現代少女漫畫(shōjo)的圖案和符號,以寄宿學校和以鮮花作符號──例如玫瑰來象徵這些女孩關係的情感。
用作品記錄自己的同性愛經歷
然後,吉屋信子又在1919年出版一部半自傳式小說《閣樓中的兩位處女》(Yaneura no Nishojo),影射著信子與她的室友菊池幸紀(Kikuchi Yukie)之間的同性愛經歷。由於她筆下的戀愛關係都是屬於柏拉圖式性質,所以她獲得作家們的廣泛認可,作品也沒有被認為是不道德。雖然題材大膽,但文字依舊是純粹柏拉圖式的風格,情慾的細節也只不過兩位女學生在浴室裡互相凝視,並聞到彼此的花香氣味,再以一個吻達到高潮。
不過,《閣樓中的兩位處女》最後兩個女孩決定一起生活,這個像夫婦般生活的結局無疑是直接給以男性為導向的社會一記耳光,表現出強烈的女權主義態度,開創了讓女孩和女人自我想像的新方式,同時也揭示了吉屋本身自己的選擇。
「離經叛道」的婚姻和興趣
吉屋從未結過婚,她的私生活並不是什麼秘密,她與女性伴侶門馬千代(Chiyo Monma)一起生活了50年。然而,兩人在法律上的關係,卻是養母、養女──因為在日本,「收養」是唯一的方法讓兩名無親屬關係的婦女共同擁有財產或共同做出醫療決定。
吉屋信子希望過一個不願被男人擁有的人生,那並不是只流於空想那種盼望,她不但在1920年代成為最早剪短頭髮的日本女性之一,也是第一批擁有汽車、成為馬主和參與高爾夫運動的日本女性之一,她還自行設計房子,照顧伴侶。信子是一個多產作家,而且作品尤其是受年輕女性層支持,她在文學上的成功使她成為日本首富。與其說她離經也叛道,不如說她敢於反抗,不去當「賢妻良母」,成為一個為自己自豪的人。
Original cover image by Kamakura Museum of Literature archives via Wikipedia
文學,不只一種模樣,同場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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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arch 2020,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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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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