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的在額頭上畫著粉紅色的十字架，有的手舉著巨大十字架雕塑……最近，墨西哥女性紛紛以這樣的裝扮走上華瑞茲城（Ciudad Juárez）街頭，發起示威活動。她們的神色帶有哀思和憤怒，只因在1月25日夜晚，身為女權主義者的年輕藝術家Isabel Cabanillas de la Torre在她獨自騎單車回家的路上被人殘忍開槍殺害。
在她們遊行的街道附近，正好有一幅Isabel Cabanillas創作的壁畫。畫中，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Isabel Cabanillas的自畫肖像流下了螢光綠色的眼淚。這滴眼淚於走在街頭抗議的女性而言，不僅為犧牲在極端暴力下的Isabel Cabanillas而流下，也為所有仍然在遭遇壓榨和危險的墨西哥女性而流下。
Isabel Cabanillas一直在用她的努力期望讓自己生活的城市變得更好。生前，她曾和朋友們計劃用藝術和色彩重新裝點這個飽受戰爭摧殘的城市，但如今她的遭遇卻成為了這個城市永遠無法抹平的一道傷疤。她同樣是當地女權主義組織Hijas de su Maquila Madre的一員，其中大多數成員是在華瑞茲城的工廠中工作婦女的女兒。這些為美國市場生產電子、工業和消費品的底薪女性勞動力缺乏經濟的支持和社會保障，在那些隱秘的沙漠和灌木叢中，已有數百名女性工人被殺害。
作為在這個城市成長的新一代，許多像Isabel Cabanillas一樣的女性決心要捍衛自己的生命和權利。她和同為組織的成員Arena一起製作了一件裝置藝術：在衣服上縫上了每一個莫名失蹤和遭受性犯罪的受害者，以此質疑墨西哥的社會安全問題；Isabel Cabanillas選擇晚上獨自回家、在街道上繪製帶有女權色彩壁畫等行為更是顛覆了當地的父權文化，以此對抗父權制度施壓在墨西哥女性身上的暴力。但令人憤怒的是，她的反抗最終被暴力畫下了鮮血淋漓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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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墨西哥女性不會就此放棄。在Isabel Cabanillas的創作中，眼睛是她的標誌性符號，她認為眼睛是雙向的，如同「我們在看著你看著我們」。即使墨西哥女性總是被黑暗中各種虎視眈眈的眼睛監視著，她們也不懼怕站在光亮處，喊出自己的憤怒和訴求。在這些參與抗議活動的人群中，有人繪製了Isabel Cabanillas的肖像，有人將標語噴在牆上，有人用紅漆塗抹身體，有人將粉紅色的單車懸掛在路燈上，還有人籌款來照顧Isabel Cabanillas的兒子──如今他已經失去了他的母親。
不僅是Isabel Cabanillas，自1990年代以來，因為人口販運以及厭惡女性風氣的問題，墨西哥已經發生了多起女性失蹤、被綁架的案件。誰該為這些猖獗的犯罪行為負責？誰可以保障女性基本的人身安全？這是所有為Isabel Cabanillas討回公義而走在華瑞茲城街頭的墨西哥女性，對這個社會一聲聲擲地有聲的質問。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chancla_rodrigu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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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HRISTY.L / HOKK FABRICA
13 February 2020, 12: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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