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同性相愛,亦與異性結婚;潦倒時,她為了糊口而走上了戲劇舞台,也曾為戲劇赤裸上身,帶起風潮。有人說,她是20世紀的「法國麥當娜」;事實上,這位不斷打破社會禁忌的作家Sidonie-Gabrielle Colette,在二十世紀上半葉所帶來的轟動,與來者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段不對等的愛
人生的第一段婚姻已令Colette嘗盡苦頭。這位女性成長過程自由,未曾受過約束,卻竟嫁給了一位對她百般逼迫、年長十多歲的作家Henry Gauthier Villars。這位惡名昭彰的作家,雖未有大成就,但甚懂如何走偏門、謀名利;除了以低價請人代筆出書之名,還著Colette以筆名「Willy」發表半自傳作品Claudine(《克洛蒂娜》)系列,陸續推出了四部小說,為他帶來豐厚的收入。
遇上同類
後期,Colette與首任丈夫的婚姻決裂,二人貌合神離──在丈夫種種劣行的逼迫下,這般結局亦是理所當然;但在受丈夫Villars利用的過程中,Colette大概早已為自己謀另一出路。她嘗試演出歌舞劇,與Villars離異後更是走遍法國各地演出,其中就包括出演個人傳記中的主角Claudine,《女流浪者》(La Vagabonde)一書中所描寫的,就是這段歷盡艱辛的經歷。
在這段艱苦維生的歷程上,她遇上了Mathilde de Morny(又稱Missy)── 一位愛作男性打扮、拒絕於父權社會被性別定型的貴婦。這位貴婦與作家同為對另一半生厭,前者更只是為避過世人眼目,才走入異性戀的婚姻。不過,由兩人所上演的默劇Rêve d’Égypte(Dream of Egypt),內容極為火辣,更公開在大眾面前接吻,惹來議論不絕,甚至幾乎引起騷亂。
Colette經歷了三段婚姻、權益慘被剝削、另一半出軌、甚至得面對經濟窘境──作為女性獨立自主的代價,但這位傳奇女作家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出櫃、與義子有過婚外情,挑戰當時的道德倫理禁忌。她最後一任丈夫比她年輕許多,終讓她一嘗婚姻的安穩;有人說,作為女作家的半自傳作品,Chéri 一書或多或少影射了這段關係。
打破禁忌為常事
「打破禁忌」這四字,大概最適合用來總結Colette的人生。不必後人剖析,她早已將特立獨行的人生觀、對主流庸俗的價值觀的批判,都一一揉入作品,其中最為人熟悉的著作就是Gigi一書了。
於Gigi此作中,她仔細描寫人如何對道德敗壞這回事嗤之以鼻,又因彼此間的利益自相矛盾而糾纏不斷;她也描述了資本階級與貴族階段、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之間的衝突,例如主角 Gigi那個有著貴族血統的外婆因留戀貴族派頭,竟病態地與曾是上流社會交際花的妹妹,一同將當時只有16歲的Gigi培養成另一交際花,將這年輕的女孩視作再次進上流社會的棋子。
Colette將自己對女性心理、情慾愛恨的細膩觀察,寫入一部部自傳性質的作品;她思想、行為都前衛開放,世人卻對她評價不一。她於巴黎去世時,天主教教會因她離過婚而拒絕為她舉行宗教葬禮,不過她卻因而成為第一位獲法國政府舉行國葬的女作家。最近一齣由英國女演員Keira Knightley主演的電影Colette,就紀錄了這位女作家曲折傳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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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anuary 2019,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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