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成名、成為法國文學界的明星、同時與三人談戀愛、只喜歡寫愛情和跑車,莎岡(Francoise Sagan)被稱為「迷人的小魔怪」,一頭短髮,不修邊幅,吸引了法國不少男男女女,連前法國首相密特朗,也是她的愛慕者之一。
速度、大海、午夜、所有發亮或黑暗的東西、
所有令你迷失的東西,都讓你尋找到自己 。
— 莎岡
(原文:La vitesse, la mer, minuit, tout ce qui est éclatant, tout ce qui est noir, tout ce qui vous perd et donc vous permet de vous trouver.)
喜愛及時行樂的她,雖然直至去世時仍負債累累,但是她彷彿是法國的James Dean,在最虛無又洶湧的六十年代,燃燒青春到殞落一刻。
《日安憂鬱》
莎岡在一個富裕的法國家庭出生,在學校讀的是文學,成績爛透。她在暑假以七個星期的時間,寫了第一本書《日安憂鬱》(Bonjour tristess),講述一個阻止父親與情人結婚的少女。她的父親不讓她以真實的姓氏出書,於是將自己易名為「莎岡」。書本首年在法國推出,便賣出五十萬本,並為她帶來法國文學評論大獎。她被著名的法國週刊稱為「十八歲的科萊特( ‘An 18-year-old Colette’)」。書本帶來的收入,她用之購買了一架捷豹(Jaguar)跑車。作品後來拍成同名電影,由Jean Seberg主演。
快速、強烈、曇花一現的愛情很吸引我,因為在我那個年紀,我不受忠實的戀情吸引。我對愛情所知甚少,只知道包含了約會、接吻、以及厭倦。
— 節錄《日安憂鬱》
喜歡《日安憂鬱》的讀者,大多是被大膽的內容和其享樂主義所吸引;而反對作品的人,則認為內容「不道德」,並說作品會影響世界對於年輕法國女性的印象。是的,書本女主角的確是莎岡的投射,她不羈而且喜愛享樂,從不掩飾自己的情慾,而且年輕的她已經非常「厭世」,即使享樂至上,也只是因為生活太無聊而已。1971年,她曾經與《第二性》(The Second Sex)的作者、著名的女權思想家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一起支持女性的墮胎權利,並簽署《343宣言》,為曾被強暴並做過人工流產手術的女孩辯護。
「莎岡式」愛情
在法文中,有一個屬於莎岡的形容詞saganesque,意思是「莎岡式的、荒唐的、叛逆的和愛戀的」。她本人的愛情路,也是斑斕又奇特的讓人驚訝,亦少不免讓人覺得有點「自我」和「任性」,要是她身邊的人沒有開放的愛情觀,是不可能接受得到莎岡的戀愛方法的。對於莎岡來說,令自己幸福才是最重要。
我喜歡愛到瘋掉,
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瘋狂」,但這是我愛人的唯一方式。
—莎岡
(原文:”J’ai aimé jusqu’à atteindre la folie, ce que certains appellent la folie mais pour moi c’est la seule façon d’aimer.”)
1958年,她與比她年長20年的出版商結婚,短短兩年後便離婚,然後在1962年,與美國藝術家Robert Westhoff結婚,維持十一個月後,同樣離婚收場,不過二人曾誕下一名兒子。告別兩段婚姻後,她展開了更豐富的感情生活。曾經同時與男作家Bernard Frank、時裝造型師Peggy Roche和《Playboy》雜誌編輯Annick Geille同居,他們也許不願意分享這名作家愛人,但是莎岡同時將他們留在身邊,是很少人會做到的「多元關係」。而Peggy Roche與她的關係最為長久,維持十年,直至Peggy Roche去世。
揮霍的青春
莎岡的作品從不掩飾享樂背後的空虛和孤獨感,這也與二戰後的社會思潮相對應,那時的人們失去生活的目標,而虛無主義的產物,則是各式各樣的次文化、藝術作品和糜爛的生活模式。
她喜歡賭博、喝威士忌,而在一次車禍中幾乎送命的她,需要靠嗎啡來舒緩身體的疼痛,更因此上癮。除此之外,她被指吸食古柯鹼,加上財政管理不善,她幾乎將龐大的收入都揮霍掉了。
她在2004年因為心肺衰竭逝世,法國前總統席哈克形容「法國文壇失去了最閃亮的一顆星」。莎岡一生活得任性,就像《日安憂鬱》中那個少女一樣,永遠也未長大,而且永遠都隨心所欲。她一直在空虛的現實中,盡情享樂揮霍,可能就是為了填補生活的空虛感和沈悶。
莎岡一生寫過超過20本小說,除了《日安憂鬱》之外,《心靈守護者》、《熱戀》等等作品都是她的經典之作。她也會創作劇本,亦寫過4本回憶錄,包括《我最美好的回憶》等。
References: Guardian & Vogue.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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