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炳文(張家輝飾) 本來鍥而不捨地自行「調查」女性的犯罪集團,一次進入女廁「偷聽」被捕,被警局內的女督察(邵美琪飾)恐嚇並改了口供,因此引起任達華的好奇。《出埃及記》(2007,彭浩翔導)電影以「荒謬」呈現不公義和極端的女性主義,以及探討男與女之間永恆的張力。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荒謬到一個程度便沒有人會相信,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詹建業(任達華飾),《出埃及記》(2007)
女人窩在女廁良久的「真相」

「女人去廁所不一定是小便。」關炳文(張家輝飾)一個孤獨的「偷窺者」,因為進入女廁「攝錄」而被捕,幫他落口供的,是失意又看似溫厚的詹建業(任達華飾)。張家輝堅持自己為了調查「殺男人的女人」才會進入女廁。詹建業並不相信「女性正在計畫謀殺所有男人」,因為「男性進入女廁就是偷窺」是多麼理所當然。

傳統的性別觀念都會界定男性為加害者,女性則是受害者,尤其是在「觸犯身體私隱」的範疇上。電影則充分為性別定型來一個扭曲,來為荒謬展開序幕。
女廁作為陰性場域,相信是世界上最多女性共同出現的地方之一,而通過幻想「女廁」作為「犯罪」的商談場所,有人可能認為導演「厭女」,但其實彭同時以幻想力賦予了女性日常細節的暗藏力量,而且還能以「女廁」有力地排斥任何異性的進入,可謂是對性別定型一個聰明的指涉。

厭女主義(Misogynism)或女性貶抑。 厭女症以「性別歧視」、貶低女性或 把女性「物化」和「性化」的形式出現 。
遊走在婚姻體制和極端女權之間的Ann

Ann(劉心悠飾)是瑜伽導師、詹建業之妻,閒時與一般「好妻子」無異,偶爾會聽到母親抱怨「自己丈夫不長進」卻繼續對丈夫死心塌地,願意為丈夫煮菜、打理裝修細節等。
不過自從詹建業聽過「女人殺男人」的口供後,開始私下調查。慢慢地他在沈悶、服從的警察生涯中找到一點樂子,一次晚餐,他問Ann:「有沒有想過,你爸的死不是意外?」

Ann的過去原來是「女人殺人集團」的其中一人,同謀便是丈夫的上頭Madam,水汪汪又溫柔的背後是一個「Femme Fatale」。她遇上詹建業之時,正值她殺人的時期,連自己的父親,也是她所殺的,因為父親曾經毆打自己的母親,她極為討厭男人。

可是她決定「從良」和詹結婚,被婚姻收編成好妻子,不再「厭男」,正如她對母親說:「哪個男人好,哪個男人不好,我看得出來」誰知道最後詹建業出軌,失望之餘,她還是下毒殺了丈夫,正式回歸極端女權行列。
等待男性「救贖」的潘小源
在「女權指標」上的另一端,潘小源(溫碧霞飾)是關炳文(張家輝飾)的妻子,起初似是「反派」或是「殺人集團」中的女性,後來觀眾便發現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風塵女子」,丈夫無故死亡後,她和詹建業(任達華飾)發生感情,以肉體的安慰和男人的「膊頭」來尋找救贖。

她像典型的柔弱女子,對關炳文有情有義,遇上警察詹建業,仿佛被救贖了一樣:壞了的鐵門由他來修補、夜晚失眠打電話給他、寂寞的時候則和他發生關係,但她並非Ann在兩段之間遊走,而是她處於一種受「愛情」、「照顧」所環抱著的陰性角色 。
無人願意相信的「荒謬」


荒謬又大膽的劇情設定,隱約地探索了「公義」和「男女」的命題。電影開首,警察穿成蛙人毆打一個犯人,原來是男主角詹建業多年無法升職的原因──他企圖投訴同胞的暴力行為,這暴力和不公義竟然是警隊常規,因此詹建業被警隊視為「多事者」。

事隔多年,他又遇上另一「荒謬」,得知「女人殺男人」的犯罪系統,嘗試調查,嘗試「追尋公義」,自己卻對妻子行「不公義」,出軌後被妻子下毒,可是他死亡的真相,應該永遠石沈大海,誰會相信這麼荒謬的「女人殺男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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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SONIA/HOKK FABRICA
18 November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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