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們的故事,都值得我們聆聽
唉,生命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智慧。
—佐野洋子
1938年6月28日出生於北京的佐野洋子,9歲時才回到日本,是日本著名的繪本作家。大學時期就讀武藏野美術大學設計系,也曾到德國學習石版畫,學成歸來後便活躍於童話、繪本、散文等創作領域,出版了《活了一百萬次的貓》、《老伯伯的雨傘》、《五歲老奶奶去釣魚》、《我是貓耶》、《被生下來的孩子》、《那邊的女人,這邊的貓》和《大樹,你給我記住!》等作品。
她的創作形式沒有限制,無論是鉛筆、水彩、毛筆、油畫、壓克力等媒材都使用過,且揮灑自如,透過獨特的畫風和簡潔的文字,傳達一則則發人深省的故事。在日本,佐野洋子被譽為「能夠打破大人與小孩藩籬的繪本作家」。
我討厭凡事都很拚命的人
66歲的那一年,佐野洋子因罹患乳癌而接受乳房切除手術,飽受疾病所苦。佐野洋子接受乳房切除手術的兩年後,不料癌細胞竟轉移到大腿骨的位置,被醫生宣判只剩兩年的生命。在得知化療費用至少需要一千萬日元後,佐野洋子果斷拒絕所有積極性的治療,希望日後可以以能過普通生活為主要目標。
為什麼要壯烈地對抗病魔?不需要對抗啊,我討厭那種凡事都很拚命的人。
—佐野洋子
知道死期的同時我也獲得了自由
佐野洋子除了罹患癌症,健忘的症狀也越來越嚴重。面對這樣身體與心理的聯合打擊,想必大多數人都是感到無助、失去自主控制感或是鬱鬱寡歡,很難擁有正向情緒。然而與他人相較之下,佐野洋子卻是以平淡又詼諧的方式看待生命最後的這段日子,用豪爽的心境去面對剩下的每一天。不過她並沒有像電影《The Bucket List》一樣,列出一份人生清單,寫出在過世前想體驗的所有事情。佐野洋子僅只是寫寫日記與隨筆,記錄最平凡不過的日常,正視每一天的閒話家常,以超不勵志的豁達態度面對生命的來去。
如今,我已經盡了所有的義務和責任,孩子已經養育成人,母親也在兩年前死了,我並沒有非常熱愛工作到覺得還有很想做的工作沒做而不想死。
—佐野洋子
生命的最後我只想看裴勇浚
究竟佐野洋子最後的日子是多平凡的日常呢?她還有這樣的小插曲。曾經因為下巴脫臼去看醫生,當醫生問她是否一直持續相同的姿勢?佐野洋子馬上就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她長時間窩在床上看電視,認認真真地盯著畫面上的《冬季戀歌》,看到連吃飯時間都捨不得暫停,韓劇儼然就是她餘生最快樂、最幸福的事情。然而當《冬季戀歌》完結篇時,佐野洋子可說是完全地悵然若失,兒子還因此買了DVD給她,如此一來裴勇浚就能時刻陪她在家裡,讓她安心許多。
我一整年都在床上靠左側躺著,把絢麗燦爛的生命寄託在裴帥、李秉憲和柳時元身上,結果下巴脫臼了。
—佐野洋子
我這輩子都在找這樣的男人
當醫生宣告癌細胞轉移的那天,佐野洋子在離開醫院後,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到積架(Jaguar)代理店買車。她選擇了英格蘭綠的車款,並在坐上車子的瞬間有感而發:「啊,我這輩子都在找這樣的男人,可惜一直沒找到。」佐野洋子如釋重負,握著手中的方向盤,準備迎接第二人生。
得知自己還有兩年可活之後,折磨了我十幾年的憂鬱症也幾乎好了。真是太神奇了。人生突然充實起來,每天都快樂得不得了。我覺得,知道自己死期的同時,也獲得了自由。
—佐野洋子
這就是我無用的人生
2007年,癌症末期的佐野洋子回到北京,這趟旅程是她給自己的承諾。當小時候熟悉的青磚灰瓦平房映入眼簾,佐野洋子終於忍不住落淚,與家人在四合院的童年回憶逐漸浮現,像是落葉終於歸了根。而2010年,佐野洋子與世長辭,享年72歲。她那些年的隨筆被整理成冊,出版了《無用的日子》一書,是她未曾對世人公開的那一面,也是她最後的人生自白。
是自以為了不起的動物。雖然回想自己的人生,曾經有過很多丟臉到不想活的失敗,但仍然覺得「我人真這一生很不錯」。難道只有我把所有事都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釋嗎?
—佐野洋子
沒想到,《無用的日子》意外成為知名繪本作家的代表作之一,讓佐野洋子被讀者稱作「負能量天后」和「任性老太婆」。透過佐野洋子幽默且自嘲的話語,我們可以看到她對於生命的釋懷與體認,讓人不免審視起自己的人生,若是遇到相同的情形,是否能一樣好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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