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畫家畢加索曾說:「Painting is just another way of keeping a diary.」(譯:繪畫是另一種保存日記的方式。) 繪畫,不單盛載著自己的生活經歷,更可能是一個時代的小縮影。若然看過「他的日記」,大抵會感受到一陣陰森冰冷,更從未看過笑容的出現。究竟在愁眉苦臉的超現實畫風背後,埋藏了石田徹也 ( Tetsuya Ishida ) 的什麼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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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畫家石田徹也,73年生於日本靜岡縣,更是家中的忙內。家庭環境富裕的他,爸爸是市議會議員,媽媽則是家庭主婦。這位不健談的男孩,唯一興趣就是畫畫。不論是教科書或試卷,也能看到石田的筆跡。11歲時,他更獲得「人権comic」漫畫比賽的最優秀獎。
到了大學時期,一心打算修讀武藏野美術大學的石田,卻被家人強烈阻止。在父親的角度,當然希望兒子能接受正規教育,將來能當個教師或化學家。可惜這種「期望」,顯然是石田滿足不了的。最終,家人拒絕提供財政支持,而他也踏上自力更生之路。為了籌集學費,不惜在便利商店及麵包工場打工,甚至曾當過夜警。
由富家子弟到身無分文,雖然沒有阻止石田追夢,但卻令他初嚐「低下階層」的滋味。他的憂鬱畫風,也許與這段經歷有少許關係。
90年代,日本正值經濟蕭條時期,失業率持續高企,社會問題頻繁。畢業後的石田,即使努力應徵不同的設計公司,可惜音訊全無。在這種不安受壓之下,最後選擇走上畫家之路。
有人說,石田的畫作主題不離以下三者:教育問題,個人人權,以及日本社會結構的批評。被傳統制度的支配下,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複製貼上式」。讀書找工作,成家立室,供養父母,如此死板的模式,是石田一直所抗拒的。即使他選擇跳出框框,但內心的悲鬱不安,卻轉化為一種「黑色幽默」。
I tried to make myself—my weak self, my pitiful self, my anxious self—into a joke or something funny that could be laughed at.
(譯:我試圖讓自己—那虛弱的我,那可憐的我,那焦慮的我—轉化成幽默笑話。)
他的早期作品,大多以日常的人物場景,如學校,男孩和工作男人,暗喻出一種生活不安。如1997年的《Exercise Equipment》,看到一名上班族不斷奔跑,只要他放慢腳步,便會被手持鉤子所攻擊;1998年的《Recalled》,繪出穿著喪服的媽媽及子女,看著工人把丈夫遺體回收,暗示人類淪為沒有主體思想的機器。這種被社會箝制的人生,正是當時的最佳寫照。
到了後期,石田的畫風轉向晦澀抽象。因為在觀看以前的作品時,他總覺得自己拿著揚聲器,強迫人接受某些訊息。於是,他希望往後的作品由觀者們解說。如2003年《帰路》,他畫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孔,更滲透著空虛孤獨感。或者,這暗示石田被社會孤立了。因為沒有遵循正軌,所以被剔除了「人類」的資格。
僕の絵を見て、笑ってる、怒ってる、悲しがっている・・・。
そういう人が同時にいるのが理想。
(譯:人們看到我的畫作,會微笑,會憤怒,會傷心。觀者所得到的不同情感,
就是我理想中的感覺畫面。)
──石田徹也
在2005年,正當畫家生涯快步入10年之際,石田卻在電車事故身亡,終年31歲。至今,仍有人猜測他是跳軌自殺的。
石田的畫作,無疑是勾勒出當時社會的悲哀。看到一班被主流壓抑的人,如何失去靈魂,淪為工作機器。同樣,這位選擇走出舒適圈的畫家,同樣不被重視,成了時代下的犧牲品。面對根深蒂固的傳統,堅硬不變的體制,難道我們只能夠如此無力嗎?
Cover image artwork by 石田徹也 Tetsuya Ishida
DESIGN: LAWRA/HOKK FABRICA
28 August 2017,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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