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影響了Alfred Hitchcork、Jim Jarmusch、Ridley Scott等著名導演的畫家,愛德華·霍普(Edward Hopper)不僅以對光影嫻熟的運用受人敬仰,更因畫作中漫出畫框的孤獨情緒而聞名於世:都市、女性、塊狀的色彩一起構建起他畫筆下疏離的空間。雖然畫裡大多數女子的形象均是以霍普的妻子──Sephine Hopper為原型,但她們卻絲毫不見甜蜜的喜悅,而是形態各異卻都落寞寂寥。無論是在夜晚的咖啡廳、私密的房間或是空蕩的車廂,她們在城市裡均如漂泊的孤島般,各懷心事。
紅色連衣裙──無法衝破的束縛
紅色通常給人什麼感覺?可能是熱情洋溢,鮮艷動人。但在愛德華·霍普的畫中,紅色是孤獨的顏色。紅色連衣裙是霍普作品中女性最經典的穿著,其中最出名的當屬Nighthawks中的紅衣女郎。暗夜裡街角唯一開著的咖啡館,鮮艷的紅色讓人一眼就鎖定了畫中的女子。進而發現她雖裝扮精緻,卻和同處一個空間的三位男子沒有任何的眼神與話語交流。他們雖神態各異似各有所想,卻都無法和身邊人傾訴。雖赴會,卻無話;雖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難以心意相通。紅色作為吸睛的引子,引人落入了這城市的寂寞之淵。
Hopper喜歡描繪身著紅色或粉色連衣裙女子的原因無從考證,筆者猜測或許是因為連衣裙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最受西方女性歡迎的服飾之一,因其盡顯當時優雅的女性特質。取代花俏的圖案,霍普畫中的女子均是穿著鮮艷的素色連衣裙。於此同時,「窗」是經常和女性共同出現在他畫中的重要意像。
窗戶區分了城市裡的私人空間和公共空間,然而我們的凝視卻透過畫布的視角侵入了「畫中人」的私人領域,得以窺見她們的故事。霍普筆下的女子雖身著鮮艷漂亮的裙子,卻總是在室內透過窗戶瞭望遠處,似在偌大的城市中尋找一個逃出的窗口,雖無比嚮往卻無法逃脫。畫家邀請我們一起進入畫中,通過窺視他人故事得以窺探自己心事。
無邊小型的圓頂帽──Flappers的安靜時光
霍普筆下的女子還非常喜歡佩戴帽子,這些戴帽子的女性形象多繪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1920年代,女性潮流的文化標誌是飛來波女郎(Flappers)。她們張揚輕佻,聽爵士樂,穿短裙跳舞,并開始追求中性化的著裝風格。為了搭配時髦的BOBO頭,她們喜歡戴上顏色鮮艷的無邊小型圓頂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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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戰後的經濟復甦,20年代的美國是一個歌舞昇平的年代。但霍普並沒有著筆描繪那些紙醉金迷的場景,而是浮華之下這些時髦女子的安靜時刻。或許忙於在城市餐館、歌舞廳、影院參加各種聚會、往返周轉的Flappers們,也需要在難得閒暇之時,在城市找到一個角落,沉浸在自我的情緒中。或是密談,或是沉思,或是在深夜喝杯熱茶,享受一個人獨處的片刻寧靜。
隨意橫行的城市建築──你我皆是城市的孤島
霍普早期的創作以田園風景為主,到 1920年後,他轉為描繪美國人的都市生活。取代風景宜人的郊外,畫中故事經常發生在你我都會穿行的城市角落。我們成為了路過的行人,對樓的鄰居,餐廳的坐客……被帶入城市一員的視角,進入如真實生活般的情境。我們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別人的生活,連帶對自身經歷的每一刻是否也如這般容易被窺探而產生了慌張與懷疑。
在抽象畫派盛行的二十世紀,愛德華·霍普仍頑固地保持寫實風格。但這種寫實有別于追求實物細節還原的真實,是對漫出畫框共感情緒的赤裸描繪:冷峻、疏離、孤獨的都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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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ovember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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