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sy Men：蘇格蘭風流才子Duncan Grant的愛情與藝術

上回介紹過美國二十世紀初的一個知性女人幫The Stettheimers，同期在英國也出現了類似的知性小圈子Bloomsbury Group，著名成員包括女權作家伍爾夫、其姐姐畫家凡妮莎·貝爾、經濟家凱恩斯等。Bloomsbury Group成員不但是學術、藝術、文化、女權、同志運動等方面的先驅，他們本身我行我素的生活方式亦為人津津樂道。今次讓我們認識小圈子中風流才子鄧肯·格蘭特（Duncan Grant）的愛情與藝術。

Portrait of Duncan Grant by Alvin Coburn
Photo via Art Stack

格蘭特（1885-1978）是英國最為人熟悉的畫家之一，他亦是一名室內設計師。帥氣而帶點害羞的臉孔，友善、富同情心的性格，加上對文學和藝術的獨特看法，造就了美好人緣，一生不缺情人與朋友。這位蘇格蘭男孩在作家兼情人Lytton Strachey的介紹下，很快便融入了Bloomsbury小圈子，與圈內的知識份子如凱恩斯、政治家Arthur Hobhouse等展開多角戀關係。有夫之婦凡妮莎·貝爾與格蘭特在藝術上十分投契，她愛上格蘭特，而後來格蘭特又戀上小鮮肉作家加內特，三人在英國南部一個農莊同住，維持開放式關係。妮莎·貝爾與格蘭特有一名女兒Angelica Bell，跟隨貝爾丈夫姓，Angelica長大後與親生爸爸的舊情人，即是加內特結婚。Angelica形容父親格蘭特是「一位有雙性戀傾向的同性戀者」。

在格蘭特成長的年代，同性戀在英國是不合法的，他十歲的時候便眼見著名愛爾蘭同志作家王爾德被判刑。雖然沒有高調公開自己的性取向，但觀者能夠在格蘭特的藝術中看到一點端倪。格蘭特一生畫了很多男性，尤其愛畫裸男。格蘭特的畫風受法國後印象派影響，他筆下的男性體格陽剛，但同時散發一種溫婉的氣息。他愛觀察男性動態時身體的律動與肌肉紋理，亦愛捕捉男性靜態時的溫柔。模特兒有時是陌生人，有時是他的情人好友們。他刻意挑選一些男人專屬的活動與社交作題材，例如摔跤、游泳等，運動上的肉體交纏充滿性意味。

在性小眾被打壓的年代，格蘭特和其他Bloomsbury Group的知識份子就是透過文藝抒發壓抑情緒與慾望。格蘭特活到七十年代，見證着英國社會漸漸開放，1967將男性私底下進行的同性性行為非刑事化。為了記念五十年前的同志運動上的重要里程碑，今年英國泰特博物館將舉行以酷兒藝術為主題的展覽，有興趣了解格蘭特和其他同志藝術家如何在被壓抑年代探索自己身份的話，記得留意展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