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藻海》(Wide Sargasso Sea)被認為是經典小說《簡愛》(Jane Eyre)的前傳,作者Jean Rhys以新角度詮釋舊作,被時代雜誌選為1923年以來最好的100本英文小說之一。Rhys本人在加勒比海地區長大,殖民地生活經驗豐富,所以文筆格外真實。
填滿角色的故事
主角Antoinette生得極為美麗,來自英國的Mr Rochester娶了她為妻,不過丈夫的種族優越感根深蒂固,開始仇恨Antoinette,她因此日漸變得瘋狂,心智瀕臨崩潰,《簡愛》中就描寫了Mr Rochester的妻子最後燒掉了房子。Rhys的作品完滿了Antoinette的故事,試圖填補未清楚交代的細節,或者對她來說,每個人都有應該被訴說的故事,「瘋婦人」一詞,不足以概括某人的一生。
曾經墮落的作家
也許Rhys是在影射自己。在人生的低潮,她曾經售賣過自己的身體,以性來從男人身上獲取金錢,也曾讓過去的戀人在經濟上接濟她。你甚至可以用墮落來形容這位作家的生活:當過歌女、也當過短暫的妓女,一旦懷孕,就由舊愛付錢把胎兒打掉;同時經歷過三次災難般的婚姻、酗酒、寄居在庇護所……
事情的出現背後總有原因,一個人性格和所過的人生,也或許有跡可尋;Rhys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所謂的「破碎」是指她得不到一個家庭中應有的愛。Rhys 有一個姊姊,但她在Rhys出生前的九個月就不幸去世,Rhys的存在就像是替身,所以她一生都在扮演這個角色,被動地等人憐愛。但顯然她失敗了,Rhys與母親的關係惡劣,在缺乏支持、遭冷淡對待下,Rhys從母親的身上連丁點的愛也感受不到,她在一本筆記中自白,她的心像被箭頭直穿:「我只看到孤寂的漫漫道路,然後我如我最大的敵人所期望的,崩潰痛哭。」(I saw the long road of isolation and loneliness stretching in front of me as far as the eye could see, and further. I collapsed and cried as heartbrokenly as my worst enemy could wish.)
生活在這樣的家,Rhys輾轉來到了寄宿學校、入讀戲劇藝術學院,希望可以將生命獻給演戲,可惜她無法完成學位,因為校長認為她嚴重的口音,將讓她永不能物色好的角色。之後Rhys遇上了第一個她依賴的男人,從此開始了沉淪的生活。
We can’t all be happy, we can’t all be rich, we can’t all be lucky – and it would be so much less fun if we were… There must be the dark background to show up the bright colours.
(我們不能都快樂,不能都富有的,不能都是幸運的 ——如果我們能夠這樣,生命會變得非常沒趣 …… 有黑暗的背景才可表現鮮豔的色彩。)
《夢迴藻海》之所以好看,在於作品帶有自傳性,Rhys瀕臨貧窮,等待著男人救援,要是沒有他人的幫助,她可能也撐不下去,但這些一點一滴,造就了她今天在文壇的地位,而面對成功,她也勇於承認她的過去。
Reference: The Guardian & Encyclopedia
12 June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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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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