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Hf為大家介紹過活躍於19世紀中葉的英國女攝影師Julia Margaret Cameron，喜歡拍照的她為不少名流雅士留下了無數經典的肖像照；幾乎在同一時期的意大利，另一位貴族夫人Virginia Oldoini卻熱衷於不斷找攝影師幫她拍照，甚至不惜花光所有積蓄。為何她會如此癡迷於此？這要從她在現實和照片中過著雙面人生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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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間諜、是情婦、是無法掌控的人生
Virginia Oldoini在1837年出生於一個貴族家庭，成為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17歲時便嫁給門當戶對的伯爵，成為了伯爵夫人。她本過著寧靜平和生活，然而在一次巴黎的旅途中，她遇見擔任撒丁王國（the King of Sardinia）大臣的表兄，命運就此轉變。她被要求去說服當時的法國皇帝拿破崙三世支持統一意大利：「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只要做到一點──成功。」
她成為了一名間諜，也憑著美貌成為拿破崙三世的情婦，隨之而來的還有名聲與威望，以及享受巴黎上流社會所有權貴的注目──一切卻以失去家庭和丈夫為代價。流連於紙醉金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當她看著鏡子中的模樣──一頭金色波浪長髮、蒼白的皮膚、姣好的面容——但她還能否認出自己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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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另一個自由的自我
後來，Virginia似乎在拍照中找到了另一個自我。從1856年開始，她便讓本來只在重要場合出動的宮廷御用攝影師組合Mayer &Pierson為她拍照。當時，攝影技術仍處於起步階段，拍攝一張照片都需要花費極其高昂的價格，然而Virginia卻不惜為此花光積蓄。
Virginia Oldoini喜歡拍照的熱情持續燃燒了四十多年，她讓攝影師Pierre-Louis Pierson為她拍下多達七百多張照片。當時，肖像照裡的人大都姿勢端正而僵硬， Virginia的照片卻與之不同，她所拍攝的可說是當時的「時裝照」：從修女到「紅心皇后」，她喜歡換上各種華麗的禮裙，將自己變成神話故事或文學著作中的人物，甚至親自設想照片中的服裝、姿勢、道具和故事情節：或是拿著匕首從窗簾後衝出，又或是扮演在地上沉睡的睡美人……
當中最著名的一張照片，是她透過一個方形盒子中的橢圓形鏡框凝視鏡頭，意外成為了超現實主義的啟蒙之一，直到現在，這種拍攝手法仍被時裝攝影師們不斷模仿。在攝影所塑造的世界中，Virginia終於可以成為任何她想成為的人──不用受他人規限，可以掌控自己的樂趣。
失去笑容的模特
然而仔細觀察， 卻發現Virginia幾乎在每一張照片中都沒有展示出她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眼神和低垂的嘴角。拍照真的為她帶來快樂了嗎？
雖然我們已經無從得知她的真實想法，但後來Virginia似乎漸漸陷入了瘋癲的狀態：她因害怕自己容顏老去、失去青春和美麗，於是開始瘋狂地拍照；當意識到自己開始衰老時，她竟覺得自己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財富，不僅將所有的鏡子都扔掉，更換上了黑色窗簾，也只會在晚上戴著黑色面紗出門，對任何人都避而不見。
Virginia Oldoini重視外表的美麗，因著美貌而懂得欣賞自己，甚至自詡為「19世紀最美的女人」，同時這又激發出她劃時代的創意；她又因過於看重表面的浮華而被恐懼吞噬，陷入混亂且瘋狂。儘管如此，Virginia的照片仍然啟發了後來諸如Cindy Sherman、Claude Cahun等以攝影作為創作媒介的藝術家，而她的故事放在如今以「用美容科技打造軀體」為潮流的現代世界，似乎仍能讓我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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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scottkraenz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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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HRISTY.L/HOKK FABRICA
1 November 2019,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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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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