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讀Ophelia──她任由優雅的意境，沖走故事的血腥和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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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讀Ophelia──她任由優雅的意境，沖走故事的血腥和傷痛

連同由19世紀英國畫家John Everett Millais於1852年所繪製的Ophelia在內，50件畫作將會移師到澳洲國立美術館，以 “Love+Desire”為題展出。趁著這個機會，筆者想分享John Everett Millais創作的Ophelia時的故事。

來自《哈姆雷特》的角色

作品取自莎士比亞的悲劇作品《哈姆雷特》（Hamlet）的一個場景，Ophelia的愛人哈姆雷特刺死了她的父親。面對摯愛與親人的矛盾，Ophelia徹底崩潰，整天唱著古怪的歌遊蕩，最終精神錯亂，失足掉落水中溺斃。

Her clothes spread out wide in the water, and buoyed her up for a while as she sang bits of old hymns, acting like someone who doesn’t realize the danger she’s in, or like someone completely accustomed to danger.

—《哈姆雷特》（Hamlet）第四幕第七景

（譯：她的衣服在水中四散展開，嘴裡斷斷續續地唱著古老的歌謠，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險惡的處境，又像她本來就習慣在水中。）

Millais畫下了Ophelia編織花圈、正要掛上樹枝上卻跌下的一幕；面對死神，Ophelia不但沒有掙扎，還異常地平靜躺著，攤開手與花兒融為一體，目光投放在遙遠的他方。或者就在那解脫了的國度，她才能坦然接受命運對她的玩弄。

Study for the painting by John Everett Millais （1852）

花的寓意

畫家勾勒了一個瀕死邊緣的狀態，是非常大膽的選擇。有指為他擔當模特兒的Elizabeth Siddall更因為保溫的油燈熄滅、長期浸於冷水中而病倒。除了Ophelia的神情和姿態，畫中的植物也畫得一絲不苟。Millais在加入Ophelia的樣子前就已在外製作了背景，這份仔細描寫植物的認真，表現了對《哈姆雷特》劇本的尊重：Ophelia在父親被哈姆雷特誤殺後，瘋癲地拿著有寓意的野花分送給她哥哥 Laertes和國王，可見她似乎還有一半是清醒的。

There’s rosemary, that’s for remembrance; pray, love, remember: and there is pansies, that’s for thoughts.
There’s fennel for you, and columbines:–there’s rue for you.

—《哈姆雷特》（Hamlet）第四幕第五景

（譯：這是迷迭香，幫助記憶；請你牢记在心。這是三色堇代表相思。這是茴香和耬斗，還有芸香（亦有懊悔之意）。）

Millais不但畫了原作提到的花朵，同時也自行勾勒了一些有象徵意思的植物，例如無忘我和意味長眠的紅色罌粟花，Ophelia的頸上則戴上原文中「已經凋謝了」的紫羅蘭花圈，代表忠誠。

優雅地死去

Millais並非唯一畫過Ophelia的畫家；其他人多以浪漫和古典的風格，詮釋Ophelia死的的容貌，所以Millais的作品就顯得異常破格，得以傳世。日本奧斯卡影后樹木希林（Kirin Kiki）曾在2015年為出版社寶島社以生死觀為題，拍攝廣告死ぬときぐらい好きにさせてよ（起碼要以喜歡的方式死去），畫面和橫思都受到Millais的Ophelia啟發，讓人思考死亡時，同時反思活著的方式。此外品牌Gucci 在2018的春夏系列，設計師Ignasi Monreal也從這幅作品汲取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