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花朵們熱烈而喧鬧的盛夏就要過去了,在肅殺的秋來臨之前,你是否還記得曾經漫山遍野的雛菊花:
“I love thee, nothing to say
just smile facing thee.”
– “Daisy” by Alfred de Musset
(譯:我愛著你,什麼也不說,只是笑著,面向著你)
雛菊象徵著天真與純潔,在莎士比亞名作《哈姆雷特》(Hamlet)中,Ophelia和雛菊花一起溺入水中,代表著天真的逝去;
同樣的故事也發生在2006年電影《雛菊》(데이지)中:全智賢飾演的畫家單純善良,最喜歡的花朵是雛菊,每天她都會在阿姆斯特丹的廣場為路人畫畫。因為愛情她捲入警察、殺手、殺手組織之間的爭鬥中,雛菊過了花期便謝了,單純善良也最終不復存在。
時間回到1966年,捷克「新浪潮」領軍人物之一、前衛派導演Věra Chytilová以一部經典讓我們重思雛菊之意。在這部名為《野雛菊》(Daisies)的電影中,兩位都叫瑪麗(Marie)的少女形影不離,某一天,天真純潔的她們決定展開一場與世界一同墮落放縱的征途。雛菊不僅是純潔與美好,更可以是反抗與顛覆。
在十九世紀的油畫作家筆下,有著雛菊的畫作往往清透明亮,讓人想起那些在風和日麗的時候外出野餐的日子。
在當代藝術中也不乏雛菊的身影,波普藝術(Pop Art) 代表有Andy Warhol,他曾創作名為Daisy的作品。到後來,日本藝術家村上隆結合了超扁平(Superflat)與新波普藝術(Neo-Pop),把雛菊融入其藝術創作中,成為他的標誌性的圖案。
藝術以外,這種在復古衣服上常見的花朵一直是不少時尚設計師所鍾愛的元素。2007年,時尚品牌Marc Jacobs為我們帶來了一瓶名為Daisy的香水,這個以雛菊為設計靈感的經典香水系列也成為了品牌的代表性單品。
雖然雛菊裝飾常出現在女性時尚設計上,但其實雛菊絕不僅僅是女性的專屬。從Marni到Acne Studios,都曾在近年的男裝系列中融入雛菊元素。韓國男團BIGBANG的G-Dragon主理的潮流品牌PEACEMINUSONE更是用了白色雛菊作為品牌的象徵圖案,顛覆了一些人將花朵與女性自動對標的刻板印象,天真純潔的雛菊,當然也可以屬於男性。
不久前,初為人母的Katy Perry就在新專輯裡加入一首名為Daisies的歌曲,歌曲MV中亦可見她懷孕的身姿,而這同時也應和了雛菊的另一層寓意:在北歐神話中雛菊是女神Freyja喜愛的花,Freyja主管愛、美麗和生育,因此雛菊也象徵著新生的孩子、母親和新事物的開端。
Katy Perry歌曲Daisies的MV
雛菊是一種復合型的花,它的內部和外部其實是兩朵花,但因為結合得完美無缺,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花。因而雛菊花被不少人寄託了對完美愛情的幻想。有一種從法國發源的遊戲名叫”He loves me… he loves me not“,玩遊戲的人拔下一片雛菊花瓣的同時說一句“He loves me”(他愛我),拔下另一瓣時說”He loves me not”(他不愛我),當拔到最後一瓣花的時候,就可以確定自己是否能獲得某人感情上的回應。
在1870年代,雛菊(daisy)在英語中一度還有「完美」、「美妙」的含義。如果你做了好事值得被稱讚,人們會將你比做雛菊;如果你喜歡某人,而某人又送給你一束雛菊作為回應,那麼就說明這個人認為你很不錯,對你也很感興趣。或許正因為這樣,「大亨小傳」(The Great Gatsby)中令主角Gatsby難以忘懷的初戀情人取名叫Daisy現在看來是多麼恰如其分:在兩個人都最純真的年紀彼此相愛,Daisy永遠是Gatsby心中最美好的樣子。後來,當天真善良的Daisy早已不復存在,痴戀花影的只有Gatsby自己一人而已。
「大亨小傳」主題曲MV
但是正像小說結尾寫的那樣:“Tomorrow we will run faster, stretching out our arms farther” (明天我們會跑得更快,伸手擁抱更遠的遠方),這一季的雛菊縱然是謝了,等到明年春天,又會有新的雛菊悄悄開遍整個山坡,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說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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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November 2020,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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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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