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與審查
無論甚麼年代,成人雜誌總逃不開審查這回事,特別是亞洲地區,那些社會認為過於暴露的照片都要給「打格仔」;但六、七十年代的泰國,卻有成人刊物以有趣的圖案代替千篇一律的「格仔」。有位識貨之人,則在30多年後受這些作品啟發,用同樣有趣、特別的方法為成人照片作二次創作,亦從中窺探成人雜誌、情色藝術與審查之間相剋相生的關係。
改用五花八門的圖案「打格仔」
泰裔法國藝術家Tiane Doan Na Champassak 在過去十年,收集了超過四千張成人照片。他以從跳蚤市場買回來的泰國六、七十年代成人照為素材,用上新穎和五花八門的圖案──從幾何圖形到花朵、動物、鳥類等,取代像素畫(pixel art)「格仔」,再經調色、剪裁等方法重新編輯及加工,使這些舊成人照以有趣的方式重現在Censored一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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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跳蚤市場的靈感
這種重現手法及靈感,源於Champassak一次逛跳蚤市場的經歷。當時他發現一本曾在泰國頗受歡迎的成人雜誌Siam‘s Guy,並受到雜誌裡成人照的呈現方式所吸引。這本來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雜誌,誕生於情色業蓬勃的泰國; 因當時主流風氣保守,政府規定任何在媒體及藝術品上出現的裸體圖案,都須接受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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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成人雜誌為避開麻煩,都會自我審查,為成人照「打格仔」;但Siam‘s Guy之所以啟發到Champassak,是因為拍攝性感女郎時,本可以簡單著她們穿上比基尼或用手遮掩部位,以避過耳目,但雜誌編輯或攝影師卻好事多為,寧拍攝後加工,用上可愛無邪的圖案或是郵票遮去性器官,卻意外激起引人遐思的曖昧。在Champassak看來,這種以自娛的方式回應審查,十分有趣的同時亦帶點嘲諷與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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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露乳頭的禁忌
Siam‘s Guy了Champassak這本Censored,兩者重現女體的方法雖相同,但在幾十年後的今天,Censored的出現卻多一重意義。現時泰國對裸體的審查仍相當嚴苛,對於這種「幾十年不變」,Champassak認為,成人雜誌總被認為「低俗」或傷風敗德的背後原因,在於大眾仍對性愛或裸體加以污名,亦對當中的意義及美感予以否定。對於成人照裡女性展露乳頭的禁忌,幾十年來仍停留在爭論層面,對此Champassak大感荒謬。
對於「荒謬」的曖昧反撲及顛覆
Siam‘s Guy因保守的看法而催生出這種有趣的「自我審查」方式,看似順從了社會主流價值觀,實質則以這種新奇又可自保的方法,作出了一種曖昧的反撲及顛覆。這間接令Champassak透過Censored,進一步窺探情色藝術與審查之間相剋相生的關係;他透過書本以大量成人照逼使大眾直視裸體,反思背後所謂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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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只有女性裸體?
「為何只有女性裸體?」是Champassak經常遇到的問題,他坦言指這直接關乎其性取向。他認為在拍攝過程中,與女性被攝者之間會產生一種來自異性的情慾吸引力,這吸引力是驅使他攝影的原因。這種方式不時惹來批評,因為社會普遍認為這種不對等的權力關係存在某種剝削,但他卻認為,這是攝者與被攝者之間真實而自然的關係;只要以美感為前題,攝影過程當中並沒甚麼對錯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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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image via Vimeo/ Tiane Doan na Champass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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