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懂貓語言的徐志摩把「喵」的一聲譯作「愛我」,海明威立下遺囑確立貓在他故居的主人身份……
自古文人、藝術家酷愛貓咪,外貌本身已是源源不絕的靈感來源,彆扭的性格更讓人抓狂,縱然如何寵溺牠,牠也像是不領情,忽爾沒事沒幹,卻又跑來跟你親近,忽冷忽熱的緒態,豈不正像女性飄忽易變的情緒嗎?
能待貓如待女人般深寵的,還有日本畫家藤田嗣治。



二十年代的法國,感覺隨便進入任何一間咖啡室也會碰到海明威、畢加索等大師的模樣,Woody Allen的《情迷午夜巴黎》(2011)正是緬懷這樣的巴黎,藤田正是在這個時候拜訪法國,自始也忘不了法國,並把這個國家視為故鄉。
在法國,他開展了崇尚白皮膚女人的藝術生涯,在畫布上染出獨有的乳白色,用上鉛白打底,以滑石粉混顏料,那非純白的存在,如White Cat(1929),即使呈現在木刻版畫上,也是充份柔白,一派貴婦式的優雅伏卧,整幅作品呈現着法式的用色。

然而,藤田絕非盲目崇洋之輩。雖採取西洋混色法,卻以毛筆細墨勾勒線條,好些貓兒也是利用這種方法繪畫,貓兒在西日之間跌蹼,總是難以釐定其風格。藤田的貓兒並不色彩斑爛,但卻調皮、慵懶、撒嬌、漠不關心、出其不意,這些貓兒的性格在他的畫筆與毛筆下,是生動到位,也帶幾分挑逗。
要說他如何待貓/待女人,可窺藤田如何畫乳白色裸女人。Lucie Badoud,藤田在法國的繆詩兼第三任妻子,肌膚勝雪,故被藤田暱稱「Youki」,意解「小雪」,Youki Au Chat(1932)的她直勾勾盯着畫面看,那雙眼如貓眼微戚,活脫脫是扒在她身上的貓兒的那雙眼。同有異曲同工之妙的Reclining Nude with a Cat(1921),畫中的黑髮女子與黑白貓各有意態地軟卧,卻均有意無意地重疊着貓與女人的身影,反覆強調着他就是深深被貓/女人吸吮着。


在他的自畫像中,對他如何寵愛貓兒有更全面的記錄,1932年的這一幅自畫像,藤田豎筆托腮,肩上貓咪依偎好奇,虎牙微露;另一邊廂,扒伏案頭的藤田正以毛筆繪畫,冷不妨小貓早已安穩坐在他的背上,或在他的腋下鑽來竄去。看着藤田與貓的全互動記錄,要說他待貓如小孩、如女人,也如主子,也不為過。


這位終身寄情他鄉的日本人,飄泊到法國,上半生把心思全寄放在藝術、女人和貓。全盛時期的他,畫下一幅又一幅乳白色的裸女,貓總捲伏在左右,在自畫像中,任由貓攀附,不知是他玩貓,還是貓玩他。
筆者喜歡貓,也很喜歡狗,但最愛繪畫的仍是貓,因着牠輪廓的別緻,也因着牠毛髮的細膩柔軟,時刻挑戰着寫實的極致。畫狗感覺像畫朋友,畫貓卻感覺像畫情人,這種迷漾的親近,如感染弓形蟲般入迷,跟貓談一場會變異的戀愛,寵溺着如女人般彆扭的貓,也寵溺着如貓般彆扭的自己。
Reference: Ukiyo-e Search, 陳慧文的部落格, Sothebys, 日動畫廊, Harpers Bazaar, Les Germanopratines & Dark Silence In Suburbia
31 May 2018,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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