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婉婷,一位從70年代起活躍至今的香港導演。她的電影不少都講愛情,卻並非那種瓊瑤式的愛戀;省去那些呼天搶地、生離地別的情節,在那警匪、黑幫、江湖打鬥片興起的年代,在那一片腥風血雨下,她用電影緩緩道出載著本土文化的簡樸故事。

張婉婷的拍攝題材不算廣泛,故事大多圍觀平凡的微小人物;擅長拍愛情片的她其實也會拍些社會議題的劇情片,像是「移民三部曲」,其中首部曲《非法移民》的紀實風格,就為當時充斥商業氣息的電影世界帶來一股清風;第二部曲《秋天的童話》更是成為香港文藝電影的經典。
《秋天的童話》
這部由本地影星周潤發、鍾楚紅、陳百強主演的浪漫電影,講述十三妹(鍾楚紅飾)為了與男友生活,從香港隻身到紐約留學,卻與長居紐約的遠房親戚船頭尺( 周潤發飾)墮入愛河的浪漫故事。故事也算是導演的親身經歷,和十三妹一樣,張婉婷年輕時也曾遠赴英國學戲劇,而男主角船頭尺的雛型,就是留學時在當地認識的一個率直爽快的華僑。在那個愛情片劇情都是大悲大喜的氣候下,張婉婷用電影細細道出了一段因文化及學歷差異而無望的關係,描繪出愛情的遺憾及留白。

在這個異國漂泊的故事中,沒有任何牽手、親吻情節。現在看來,這樣含蓄的情節或會被嫌過時,兩人之間的純情也毫不貼地;不過這部電影的精妙之處,就是那股能讓人沉浸在朦朧曖昧中的浪漫氣息,而人物在夾縫之中艱難生活的寫實片段,也讓人生出酸楚之感。
《玻璃之城》
有別於另一位香港女導演代表許鞍華,張婉婷的拍攝手法不算多變,產量也不多,但所謂「慢工出細貨」,張婉婷以細膩的女性視覺去說故事。她不喜歡外界稱她為「女性主義者」,甚至「女導演」;她說,她拍電影昆想要拍出「有感覺的故事」,而《玻璃之城》就是她另一部代表作。張婉婷之所以拍攝,是因為她不捨兩所港大傳統宿舍即將拆毀重建,故以真人故事為藍本,用半寫實的形式去紀錄母校中一段為人爭議的不倫之戀。

電影《玻璃之城》講述二位已成家的大學同學之間一段違背倫理的愛情,由演員黎明和舒淇飾演一對戀人──港生和韻文;電影以港生和韻文在異地遇上車禍作開頭,交代了這段無法見光的關係因著意外而結束的悲慘結局。電影中,這對戀人於1997年死於倫敦;除了關於愛情外,也有說這部電影是導演對當時政治環境的隱喻。


電影是人生註腳
電影世界中,張婉婷無意放大那些聲色俱厲的女權想法,只想細膩唯美地道出女性情感。她曾在訪問中表示,導演不能以男女來分;又因每位導演性格不同,因此導演的拍攝風格最主要還是得看個性。因此,當她發現宋嘉澍家族中的三姊妹性格與自己十分相似時,便拍下了電影《宋氏三姐妹》。近年,她還夥拍同為導演的丈夫羅啟銳,以「夫妻檔」形式製作了半自傳電影《歲月神偷》。對張婉婷而言,這部電影大概就是她人生經歷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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