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時尚色彩繽紛,與市集的香料布藝相映成趣。然而有一群女人彷彿與身邊的人格格不入,她們有的坐在街邊,有的赤腳走路,嘗試努力過「正常人」的生活,無奈自己的身份卻阻礙自己「快樂」。她們,就是身穿白色紗麗的印度寡婦。
眾所週知,印度是一個十分傳統的父權社會,在傳統的印度觀念中,女性是無法以個體的形式存在的:未嫁的父親話事,已嫁的丈夫話事,出街也最好有兄長或丈夫陪伴,就連喪偶之後, 社會也要對女性諸多規管,網上一篇關於印度寡婦的評論這樣寫道:
Hindu widows especially are faced with a battery of societal taboos; the general rule of thumb is that the higher their caste, the more restrictions widows face. Traditionally when a man dies, his widow is expected to renounce all earthly pleasures.
(譯:印度教寡婦面對社會禁忌,一般來說種姓階級愈高,她們就會遇上愈多限制。傳統來說當男人去世,社會就期望他的寡婦要放棄一切世俗享樂。)
何謂放棄一切世俗享樂?衣著上,社會要求寡婦餘生要穿象徵「追悼」的白色紗麗,脫去一切首飾,並且再也不能再在髮界處沾紅粉(Sindoor)。她們會被強迫將長長的秀髮剪掉,甚至剃光頭。在印度南部,寡婦甚至要脫去紗麗下的上衣。簡單來說,社會認為丈夫死掉的女人不能再漂亮,這種觀念在鄉郊地區較為嚴重。
飲食上,寡婦被禁止吃肉、魚、雞蛋,或任何由穆斯林處理過的食物。印度教保守派認為辛菜如蔥蒜等都不能吃。有些人更認為寡婦需要禁食幾個月,期間只能吃水果。
在一些較傳統的社會中,人們會視寡婦為克夫的「不祥人」,有家庭會認為寡婦是負擔而直接或間接將她們趕走。喪失了經濟來源,很多寡婦只能行乞維生。
寡婦不一定是老婆婆的樣子,在童婚盛行的落後地區寡婦年紀小至六、七歲也有,她們出嫁的時候丈夫可能已經年紀很大,又或者病危。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女生一生就是要花在哀悼中。
丈夫死掉要女人悲傷一輩子是甚麼道理?白色紗麗的詛咒,令印度女女性繼續貧窮、繼續受苦,社會對寡婦的時尚、生活和快樂的限制完全反映父權社會的自私與自大。印度女人的幸福不應該隨男人生命而終結,女人的快樂根本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社會所控制。
幸好,近年這種「寡婦一定要穿白色」的觀念漸漸得到改善,非牟利機構Sulabh International致力提升寡婦的社會地位,亦有個別印度寡婦拒絕屈服於社會壓力之中,穿上彩色紗麗宣告女性自主。
了解過白色紗麗的詛咒後,現在不難理解為甚麼近年在印度冒起的女性組織紛紛穿上豔麗的粉紅作抗爭。粉紅,在印度社會中變成了一種賦權的顏色。延伸閱讀:《粉紅革命:認識印度強悍的女流之輩──Gulabi Gang》
在印度西部的「奶奶學府」Aajibaichi Shala中,年紀介乎60至90歲的高齡學生都是以粉紅紗麗作校服,她們所背書包也是粉紅色的。
Reference: RT, Indian American M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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