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無邪到惡毒的女性群象,到金屬造的容器和經得起試煉的義人,走進亞瑟·米勒的The Crucible。
要說起這段超過300年、駭人的集體記憶,便要回到那個位於美國、名為Salem的小鎮──或是稱之為「女巫城」更為人熟悉,皆因背後藏了一場聲名狼藉的女巫審判案,史稱「塞勒姆審巫案」(Salem Witch Tri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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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無頭公案」早給改編成諷刺宗教狂熱的作品,還成為了活脫脫而尖銳、影射白色恐怖的政治隱喻。1692年,這個小鎮有約1500人口,當時人們普遍崇尚超自然,巫術氛圍濃厚;小鎮裡有超過100人因被認為是女巫而遭活生生地吊死。後來,在美國劇作家亞瑟·米勒(Arthur Miller)的作品The Crucible裡,這些駭人的公共景觀成為了一個個關於宗教、政府迫害的恐怖意象。
從一場儀式開始…
這個故事的所有悲劇由一場儀式開始。一群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在樹林的地面上畫了神秘的符號,又圍著一鍋沸騰的湯念誦咒語或興奮起舞,只因她們相信儀式生出的神秘力量能令心上人愛上自己。本來詭異卻輕鬆的場面,因著一位少女突然把母雞拋進熱鍋並飲血的行為,變成讓人毛骨悚然而混亂的氛圍。整個過程給村民目睹後,更是令村莊陷入了一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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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無邪到惡毒的女性群象
少女們最初只是單純為了吸引心儀對象才做如此駭人的舉動,怎樣也算不上是「精通黑魔法」的女巫,但當時正值17 世紀,對於身為清教徒的小鎮村民而言,她們已成為了邪惡的存在。面臨審判的她們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說出一個個的謊言。在電影版的The Crucible裡,那位被拋棄、長得人畜無害卻心腸惡毒的Abigail(Winona Ryder飾)。這位在林間儀式裡飲血的可怖少女,為了令心上人──正直卻因「縱慾」而與對方一夜情的農民John──回到自己身邊,不僅效仿黑魔法殘害心上人的妻子,更威脅並帶領少女們誣害忠良。
由無邪快樂的女生變成了邪惡的群像,這群女生不再是純潔而無知。當她們在教會裡撤下一個個「看見撒旦」的謊話,由面對被恐慌主導的受審者漸漸變成擁有了左右別人生死、操縱「事實」的真正「魔鬼」。故事裡宗教人士之所以充滿權威,是因為人民盲目追隨信仰,以及當時人們對於女巫的惶恐;這群少女的說話權則是來自眾人對小女生純潔無邪的想像,有時她們說得話顯得不可信,但當這群女生群起製造假象時,卻形成一股強大的破壞力量,一個個無辜的人被誣衊成女巫,掀起無止境的迫害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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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造的容器,經得起試煉的義人
戲中的道德核心,是農民John和妻子Elizabeth,他們是真正忠於信仰且正直的信徒。對於虔誠的John而言,「好名聲」是何等重要的事,因此本來他只需簽署虛假的懺悔書以拯救自己於絞刑之中,卻寧保住自己名聲──他認為世上獨一無二的名字──而寧死不屈,不願進行假懺悔。他的出現,也就象徵了“The Crucible”── 一種金屬造的容器(坩堝),代表難得一見、能經得起試煉的義人。
「因為這是我的名字!因為我的生活中不可能有另一個名字!因為我撒謊並將自己賣給了謊言! 因為我不值得被他們絞死! 沒有了名字我怎麼能活下去? 我已經給了你我的靈魂, 把我的名字留下給我!」
“Because it is my name! Because I cannot have another in my life! Because I lie and sign myself to lies! Because I am not worth the dust on the feet of them you have hanged! How may I live without my name? I have given you my soul; leave me my name!”
因為審判,整條村莊陷入巫術之說的惶恐中。而在法庭裡裝瘋少女們,除了是擺佈別人生死的裁判官,也是那些心術不正的宗教人士的工具。這些宗教權威為了保障自己利益,他們嫁禍那些不願同謀、阻止他們不當行為的人。
「白色恐怖」隱喻
雖然說的是頑固的宗教狂熱,但透過這個劇作隱喻影射的,卻是200多年後、同樣在美國發生的白色恐佈。以女巫審判作為美國議員麥卡錫,於50年代對共產黨陣營的「獵巫」行動。他掌握了美國政府的「共產黨員名單」,對對方陣營的眾人作出大量被認為失實而恐怖的指控。而其時被指是妖魔化種族、墮胎、艾滋病等手段,便是另一種「報復」的獵巫行為。
Cover Image via movie still of The Cruc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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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July 2019,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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