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女性之間流傳著這麼的一個笑話:「你在事業中表現愈好,就愈容易離婚。」近來一項刊登於期刊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的研究確實發現,在瑞典這個全球性別最平等的國家裡,女性高薪厚職反而成為了婚姻邁向墳墓的催化劑。為甚麼在職場裡攀上更高位置時,女性會比男性較容易離婚、付出更多個人代價?
女性職位愈高就愈容易離婚
發現這個現象的是斯德哥爾摩大學教授Johanna Rickne。她以異性戀男女為研究對象,他們都是在擁有逾百名員工的私人企業裡工作的精英。她發現已婚女性成為CEO三年後的離婚機率是男性的兩倍;類似的情況同樣出現在從政、當醫生、警察、牧師的女性身上。
研究人員翻查30年前的政府紀錄,從市長和議員身上發現有25%的女性升職八年後已離婚,但相反在沒有升職的女性中選擇離婚的只佔15%。「從政女性升職會提高離婚率,但我們並沒有在男性身上找到同樣情況;成為CEO的女性離婚率亦會比男性高。」Johanna Rickne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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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接受不到女性職位比自己高?
長久以來,瑞典都以自己作為「全球性別最平等的國家」而自豪,她在歐盟的性別平等指數(Gender Equality Index)中排行第一,而瑞典22名政府部長中便有12名是女性(54%),當地人對於女性打破玻璃天幕、與男性在公共領域上平起平坐早已不覺得是甚麼新鮮事。可是當來到關係中的權力分佈和擇偶條件方面,Johanna Rickne卻發現瑞典人依然會帶有性別偏見。
「說到底就是關係中權力的問題──誰穿褲子、誰賺得更多錢。今天的男性起初會認為是好奇的,但時間久了,男性往往會發現支持伴侶比想像中更難接受。『男人作為伴侶的事業中最主要的支持者』這件事對於很多男性來說依然是一件不尋常的事。」當上CEO後的女性往往因為工時變長、經常要到海外公幹,而影響了跟伴侶相處的時間,亦影響了投放在家庭的時間,意味著伴侶在經濟和社會角色中會經歷轉變──至少男性可能因此而做多了家務。研究人員指女性升職時,兩性間「期望落差」的影響會更顯著,因此伴侶之間的關係可能會發生「壓力和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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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傾向選擇比自己「厲害」的人做伴侶?
另一邊廂,Johanna Rickne觀察,在瑞典如此平等的國家,女性在選擇伴侶方面依然會遵照傳統的方式,選擇比自己年長和有錢的男性,亦即是所謂的「童話故事式」愛情。這樣的愛情憧憬其實也存在性別偏見:「高薪金高職位的女性往往不傾向嫁給渴望做『家庭主夫』的低收入男性,她們傾向會找一個高薪金的丈夫。」Johanna Rickne認為,女性也許要可能反思,她們從一開始就該尋找一段更公平的關係。她發現,當情侶年紀愈接近,照顧孩子的分工愈公平,女性升職後亦較不容易離婚。女性能接受得到跟職位比自己低的人結婚嗎?這也是挑戰女性思考的問題。
究竟女性攀上了更高位置,就必然會付出更高的個人代價嗎?Johanna Rickne認為並非如此。她列舉了一個衝破社會枷鎖的姐弟戀個案:38歲的女方是一間教育公司的CEO,31歲的男方從事設計。她指二人除了少了相處時間之外,男方在這段關係中並不感到有壓力,因為二人根本處於不同的事業階段和領域,各自按自己的步伐發展。
看來,性別偏見這回事存在於事業,也存在於愛情關係;存在於男性,也存在於女性。每個人都要在觀念上有所轉變,社會才會逐漸進步──在瑞典這個相對平等的國家如此,在其他地區更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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