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men in Literature：由肉慾到靈性，明清時代的美人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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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in Literature：由肉慾到靈性，明清時代的美人意象

古代男士在正室以外納妾、到妓院尋花問柳成等閒事，這些都集中在男性官能上的情慾上，以滿足男性的身體慾望為主要目的；然而此風氣卻曾有過改變的時間，即從「肉慾」轉化到以「靈性」品賞女色，今天不如從兩部文學巨著，淺談當時的「美人意象」。

明代中期，人們趨向講究奢華的消費生活，對情色的追逐也慢慢變成一種社會文化，情色活動由個別之舉傾向以聚會的方式進行，即是所謂的「遊意倡樓」；男士在集體的娛樂場所裡透過多種遊藝活動品賞女性，充滿了美學鑑賞的意味，遊意倡樓逐漸成了一種「風雅」的表現。士人們建立屬於自己的品評女色標準，寫下品妓作品，又以舞台表演的方式品藻諸姬，改變了女性一貫的形象。

傳統婦女以有婦德為貴；在倫理世界中，男性對女性的想像被限制於「賢妻良母」的形象中，然而明清士人的品賞活動，就建立了「美人」的意象，當中包括生理上的肉慾，和具內涵的美色，這些轉變都在文學作品中呈現了出來，我們以《金瓶梅》和《紅樓夢》為例。

肉慾的化身

《金瓶梅》徹底地打破了傳統的審美觀，西門慶身邊的女性都並非純良高貴的女子，反而滿口市井的語言，例如潘金蓮心情不好時便罵玳安：「怪尖嘴的賊囚根子，哪個曉的你甚麼爹在哪裡！」她本人更是肉慾的化身：嫁了給醜陋的武大郎後，看見相貌堂堂的武松便色心起，企圖勾引武松，最後失敗。後來又只執著於對性的追求，為了獲得西門慶而不擇手段，用性來籠絡他，以詭計害死阻礙她的人，但求保存自己的地位；又與王婆的兒子通奸，更想得到之前得不到的武松。

這裡的女性擁有一副姣好的容貌和聰慧伶俐的腦袋，似乎這就成了她們的本錢，男士不再介意她們的出身，或曾否改嫁，也不再以「德」‭ ‬來衡量女性，女性的美貌得到了肆意的展示。

《金瓶梅》的人物幾乎都活在官能感覺之中，把肉體的刺激視為生命的支點。然而上文提過，情色的內涵在明清時呈現出更豐富的面貌，女性不再只是私人情慾的投射對象。因此《紅樓夢》的作者認為這種肉體上的淫，只是「皮膚淫濫之蠢物」，對女子體貼和尊重顯示出的「意淫」‭ ‬才值得推崇。

才貌俱全的女子

《紅樓夢》中的女性人物才貌兼具，形象鮮明。例如林黛玉有著「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又「行動處似弱柳扶風」，有柔弱清瘦之美。外在美貌以外，林黛玉還擁有過人的才學：她以落花自喻的《葬花詞》淋漓盡致地抒發出對身世的感歎，表達對炎涼世態、冷酷現實的不憤，以及堅貞不阿的情志。她亦擅長彈琴，在第八十六回向寶玉道出琴譜的古奧和撫琴的避忌等，表現出她多才多藝的一面。此外《紅樓夢》中的《金陵十二釵》以女子的才華大小、是否薄命來排列她們的地位，分為正冊、副冊和又副冊，充份歌頌了女兒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