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洛克時期到張國榮，淺談無性別時尚的變化｜Hf Long Read
HF Long Read｜在速食的年代，慢慢讀。
回顧上年的熱門話題時，若要數時尚界最炙手可熱的偶像，歌手Harry Styles必定榜上有名。在各大頒獎典禮上以雌雄莫辨的打扮現身的他，在早前再次身穿連衣裙登上雜誌Guardian Weekend封面，將「無性別時尚」的討論再次帶上高峰。「無性別時尚」（”Genderless Fashion”）這個字眼並不是什麼新潮流，從17世紀到現今一直存在，經歷了這麼多年，這種打破傳統的文化究竟又產生了什麼變化？
+延伸閱讀｜陰柔而玩味的英倫公子──Harry Styles時尚蛻變之路
時尚的性別界線逐漸變得模糊
隨著時間變遷，時裝的性別界線逐漸變得模糊。17世紀的巴洛克時期，伴隨蕾絲、花邊以及浮誇的裝飾，當時的男裝是歷史上男性首次出現如此嫵媚的一面，他們穿著華美豔麗，將大量的絲帶和花邊加諸在身上；相傳當時一件男性內衣便需要100多米長的絲帶製作，顛覆了一貫歷史上對男女裝的定義。時間快速推移至19世紀，影響多個世代的時裝設計師Coco Chanel將女性從層層疊疊的裙裝解放出來，讓女性獲得穿褲子的機會，在時裝史上進一步模糊了男女裝之間鮮明的界線。
隨後在60年代迎來了Space Age「太空時代」風潮，當中簡約流麗的剪裁和衣服圖案令服飾充滿未來感，隱去了傳統的性別特色。來到70年代，另一位在中性時裝上與Coco Chanel齊名的啟蒙者還有設計師Yves Saint Laurent。他設計出一套俐落的Le Smoking Suit，將女性帥氣的一面展現於人前，初次以時裝呈獻雌雄同體的形象。
同時期，在流行文化上，一位名為David Bowie的搖滾巨星橫空出世，將無性別時尚帶至現代。他妖豔不羈，在相對保守的70年代卻我行我素地將裙子、飄逸的雪紡材質和高跟鞋套在身上，讓人大呼奇怪的同時卻又不自覺對他的自信深深著迷；在較為保守的東方社會裡亦曾經出現過一位這樣前衛的先驅者，那就是香港永遠的巨星──「哥哥」張國榮。在推出唱片《紅》時，他穿上紅色的高跟鞋、塗上紅色的唇膏，為香港樂壇留下一道不能磨滅的嫵媚身影，亦令時尚的性別界線在東方社會變得模糊。
紅-跨越97演唱會 (官方完整版LIVE)
Video via YouTube/滾石 RockLiveHouse
+延伸閱讀｜從YSL吸煙裝到Blazé Milano，談Oversized西裝之必要
近代的中性潮流依然停濟不前？
時間推移至近代，中性時尚依然活躍以及給予了設計師無窮無盡的靈感。山本耀司、Helmut Lang和Rad Hourani等設計大師各自以不同的風格解構中性設計，無性別服裝再次成為了一種潮流，不但在高級時裝品牌上能看見其影子，不少中低價品牌亦加入其中，令近年越來越多主打中性設計的時裝品牌冒起。
在演藝界中亦有不少中性女星的代表，如演員Tilda Swinton和Kristen Stewart、台灣女團S.H.E團員陳嘉樺（Ella）和韓國偶像團體f(X)前成員Amber等──只是假如有細心留意的話便能察，當女性能自由穿著褲子和西裝外套時，許多男性依然被侷限在傳統的男性服飾之內之內；事實上，所謂的「中性時尚」從古至今都偏重在令女性陽剛化，卻甚少給予男性釋放柔美一面的空間。早前Hf亦報導過藝人Sam Smith在展示自己女性化的一面時亦會害怕別人歧視和嘲笑的目光，即使像他身處在相對開放的音樂行業，性別定型的情況依然存在，所以不難想像普遍男性對於尋回衣著自由時的猶豫。
不少報章如New York Times和The Atlantic亦曾經提及了這個問題，而報章Pink News曾經針對這個問題作出深入分析，分別以三個快時尚品牌所推出的無性別系列作出評論，發現無論是River Island、Zara或ASOS的設計都有著一個共通點──以女性為主要銷售目標，而這些品牌所推出的無性別單品不外乎是衛衣、T-shirt或褲裝。誠然，這些「無性別服飾」改變了女性一貫斯文優雅的刻板形象，但是對於男性而言，這些依然是傳統的「男性服飾」，穿上後與平日的打扮並無二樣。
透過設計與教育普及無性別時尚
那麼怎樣才能真正能普及無性別時裝呢？筆者認為設計重要，教育同樣重要。在設計上，我們看見越來越多品牌願意突破框架，為男性設計出女性化的服裝，例如Hf早前報導過的設計師Troy Allen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同時亦有品牌回歸基本，以別出心裁的方法打破傳統的男女裝，如品牌Gender Free World便以體型──而非性別──來區分衣服，幫助消費者重奪穿衣權；無性別設計更延伸至內衣上，像是早前精品品牌MCM便宣布會在今年推出一系列的中性內衣和家居服。在教育上，除了學校的循循善誘外，品牌亦能在銷售手法上以嶄新的角度來教育消費者。早前百貨公司John Lewis & Partners和Selfridges便曾經除去衣服上的男女裝標籤，將所有衣服都放在同一個區域售賣，讓消費者有更大的自由挑選衣服，真正脫掉兩性服裝長久以來的標籤──這不但是一種時裝業的改變，更是社會的改變，以衣服解放所謂的「兩性包袱」。
儘管無性別時裝在今時今日仍然未完全普及，但是筆者對此持非常樂觀的態度。多年來，前人在無性別時裝上的深耕細作打下了非常穩健的根基，近年來似乎越來越接近收成期了。除了市面上逐漸出現能真正解放「衣服性別定型」的品牌，也有越來越多的男藝人踏出界線，如饒舌歌手Jaden Smith、歌手Sam Smith、Troye Sivan和蕭敬騰以及演員Ezra Miller等都紛紛穿上女裝，為大眾帶來不可小瞧的影響力。畢竟一件衣服美麗與否無關性別，對吧？
Original cover image via screen capture of YouTube @滾石RockLiveHouse, Instagram @davidbowie, @troydylanallen, @chanelofficial
Hf Long Read，在速食的年代，慢慢讀
DESIGN: CONI.L/HOKK FABRICA
15 January 2020,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Contact us | 合作請聯繫
[email protected]
未經授權請勿以任何形式轉載，違者追究法律責任。
More: Hf Long Read無性別時尚
WATCH | 若然世上再沒有「美、醜」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