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跟我說:『只要妳沿着這條路走,妳便能安全回去了。』他摸摸我的頭,掉頭離開⋯⋯
這個夢已經是好些日子之前了,而外公亦早已不在人世。發生過甚麼事都快記不起來了,記憶最深的便是這一句。
每天睡醒起來,你記住了多少個夢境?曾經有人說,在起床後十分鐘,有90%的夢你都會忘掉。然而,那留下來的10%是甚麼呢?會是夢境遺留下來的感覺嗎?或是捨不得抹去的一幕場景?
那是如此荒誕,就像走進一個不受控制的小盒子中。所有夢境都沒有受到維度限制,也不存在阻撓自己的人。因為無論是以第一身,還是第三身角度,主角終究只有自己。即使有誰闖進來,都不能脫離你的控制。不過感覺卻是一切都那般事不關己,儘管「電影」的主角是你,但又充滿落寞的感覺。
那是如此孤獨,就像看着別人歡樂,自己則是一位旁觀者。所有人都全心投入這場馬戲團中,高聲歡呼;唯獨是你,深知這只是一場夢而已,醒來便會消失掉。
如同現實,你執着的到底是甚麼?很多事,很多人,不過是這趟旅途中的過客。為甚麼我們總是讓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任由這個被放大得徹底的「孤獨」陪着我們走完這旅程?為甚麼你就不能加入這場馬戲當中?
那是如此渺小,夢境之大,就像自己與宇宙盡頭的距離。遠得甚至讓你感到無力,因為夢是多麼脆弱,鬧鐘的鈴聲,或是一道叫喊,便足以讓你的夢結束,令你不能好好地把它走完。
完美的夢,讓你捨不得離開,宛如在現實中你所幻想的未來,你追求的夢想,最後都被「現實」擊醒。那些殘餘下來的感覺,你每次都只能感觸落淚,無言以對。
卻,又如此充滿希望。儘管覺得孤獨,但原來身處在夢境中,是有那麼多人陪着你前進,把夢做完。即使在夢中,你只擁有一片羽毛,它都是你的伙伴。
這本叫「人生」的書本,你是做不到一個人走完的。我們並非完美,每個人的力量都有限,總會遇到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縱使你背負着多重包袱,你開聲求助,都必然有人伸手。
人生如夢,倒不如就全情投入這場或許會突然結束的夢吧。
GRAPHIC : NORRIS YIM FOR HOKK FABRICA
26 November 2014, 4:05 P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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