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家三毛曾經寫過一首詩叫《遠方》，她寫到：「常常，我跟自己說，到底遠方是什麼東西？」這個經常出現在詩歌、文章、電影和藝術裡的意像，虛幻又迷人。但若提問遠方到底是什麼，似乎又無法找到一個精準確切的具象描述。

公路電影中主人公們總是馳騁在寬廣無盡的道路上，他們踏上義無反顧的旅程，追逐不確定的遠方。在現代主義的生活背景下，這種「非生產性」的行為活動，期望用地理坐標的改變換取心靈空間的轉移，在尋覓遠方的過程中同時尋找自我。乏味的日常生活下，「公路綜藝」也逐漸興起。它提供流動的景觀和視覺的盛宴，更重要的是為觀眾提供「遠方」的可能。

筆者最近在看一部名為《奇遇人生》的綜藝，節目中主持人阿雅分別和小S、春夏等嘉賓到世界各地展開一些特別的旅程。她們或是在非洲探訪大象孤兒院，或是在美國追逐龍捲風，又或是征服印度尼西亞的高峰……對於她們而言，「遠方」似乎有著不同的含義。

小S很喜歡小象，她的手上有個小象的紋身，就連藝名也叫Elephant DEE。和阿雅一起踏上非洲的土地切身了解大象的生存環境，她是興奮的，但她沒想到她會流淚。

身為媽媽的情緒一直縈繞在她們身邊。看到飼養員把奶粉滴在手背上試溫度，她們異口同聲的說：「對，我們也會這樣做」。得知小象沒有回到營地，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兒迷路忘記回家，她們又同時落淚；聽聞小象因為親眼見到媽媽被獵殺而經常悲傷難眠，她又悄悄地再次垂淚。小S說：「這就是一種當媽媽的情緒，媽媽很容易投射」。

阿雅在登山前出現了身體不適的情況，衡量再三後她選擇了放棄。鏡頭前她忍不住哭了，她說：

「如果我還是二十幾歲，我一定會繼續往上挑戰。但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我的女兒。雖然我很想繼續和大家往上走，但我為了我愛的人要保護好我自己。」

在外短短幾天，小S和阿雅也一直用手機和女兒們保持聯繫，小S還因為無法參加小女兒的畢業禮而非常內疚。即使是去到再遠的遠方，母親掛念著的還是孩子。年輕時，大小S全球巡演，遠方對於她們而言可能是飛機一次次降落的城市和渴望更紅去到更遠的地方；如今均身為母親的姐妹淘們，遠方或許只能讓她們一遍遍想起心愛的人，渴望回到她們的身邊。遠方原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春夏在和阿雅在美國追龍捲風的時候，一度鬱悶生氣：因為她們一直在追逐，卻總是無功而返。剛開始，她帶著少女特有的奇思妙想：「進入結界後我們就變危險了」，興奮地一路前行。但漫長卻求而不得的路程讓她開始置氣，暗自和自己較勁。

她喜歡和自己爭鬥又妥協的過程。覺得自己不識時務不溫柔，便取了「春夏」這個浪漫的名字；在收穫獎項和名利後，因為突然起來的迷茫不惜違約背債息影一年。比起獲取成功，她更著急於弄懂自己。

沒有追到龍捲風，但當因風吹散雲朵而出現的粉紫晚霞闖入她的視野時，她默默不語濕了眼眶。她說：「我們太著急了，只關注著龍捲風，根本沒有享受過程」。

「人的心思就是很微妙。你一定有一個階段，非常希望自己變得普通。當過了那個階段，走到一個位置上，你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時，又非常希望自己不普通」。鏡頭前不施粉黛的她，沒有那麼多渴求，非常坦然地說出自己所有的困惑與和解。阿雅說：「你有一個很大的世界，只是你還沒找到可以好好待在裡面的人。」春夏說：「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這個世界裡多擺些娛樂設備吧。」

「遠方」對少女而言，可能是自己搭建的娛樂場，有無限的可能和樂趣，刺激又浪漫。去不同的地方，經歷不同的事，再用收穫的禮物裝點自己的小天地。最終如願以償在遠處遠遠觀察著龍捲風的春夏說：「上帝是女性嗎？我也這麼覺得。」

你的「遠方」又是什麼？

無論是地理坐標，空間範疇或是心靈領域，每個人心中的「遠方」都不盡相同。高曉松的一句：「生活不僅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道出了無數人的心聲。Hf和十位女生聊了聊，問問她們心中關於「遠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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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gie：「我覺得遠方就是跟現在的生活作對比的一件神聖而又美好的東西，也是一直求而不得的。例如，現在的我在上班，拿著固定的薪水，可是我渴望著遠方，渴望打破現狀，去不同的地方看一看。但是在所有的現實壓力下，我不可能全身心去追逐我的遠方。我只能通過放假去旅遊，去別的地方體驗不一樣的生活。但這只是一種體驗，我們不可能永遠都生活在遠方。當我全身心去做那些我認為是遠方的事情時，其實我的遠方也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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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nkie‭:‬「我覺得遠方是一個憧憬？可能是某個我想要去旅遊的地方，也可能是某個我想達到的狀態。比較虛無吧，但是是能讓我短暫脫離現實的一個美好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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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遠方，心靈能被撫慰又與我如今相距遙遠的地方。對於我來說，遠方是戀人所在的城市；也是遊子的故鄉。心之所念的遠方，承載著對過往回憶的懷念或是對未來未知的憧憬。在遠方，我得以找回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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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iday：「遠方意味着未知，與成就感。自從大學開始體會了背井離鄉的意義，也明確了遠方的含義。遠離熟悉的人和事，陌生的環境和人，周邊一切的陌生帶來的都是未知。這種對周圍環境的不可掌控性，於我而言盡管会有不安，但當逐漸適應遠方，融入遠方，在遠方生活時由慌張到從容，我覺得遠方帶給個人的更多的就是融入之後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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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我心目中的遠方不是用地理位置来衡量，而是用心理距離。遠方應該是一個允許我逃離身邊那些瑣碎和不得不應付的生活小事，安静下來回歸本真的地方。應該是飄渺的，安靜的，放鬆的。所以對我來说，能看極光的冰島是遠方，但是坐20分鐘公交車能到的書店也是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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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LU‭:‬「對於一個安於現狀的人來說，遠方只能是旅遊的一個目的地。放飛身心，把日常生活拋之腦後的地方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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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少：「車程超過一小時就已經很遠方了（笑）。遠方的話，其實現在交通很發達，要去很遠的國家也總能去到的，而且不用花費太多時間。比起物理上的距離，遠方拉開的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吧。比如說出國之後，會因為時差等因素減少和國內親人或者朋友的交流頻率。有時候有突發事件也只能等到自己解決完之後才能跟最親近的人訴說。在我這邊，我想起遠方都是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孤獨、獨立、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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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 ‬「遠方對我來說是未來的未知。對於自己想要的舒心滿意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樣子，且什麼時候能達到那個狀態就像看不到終點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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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 ‬「遠方就是想做的但是現在做不了的，是現實條件或者金錢無法支持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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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pay：「我覺得遠方是到不了的地方，是人們根據現實生活中最缺失的那些美好所產生出來的一種念想。遠方於我而言是一種內心的最理想化的狀態，是一個可以讓我卸下所有包袱去勇敢面對自己、不再逃避問題、不再掩飾和偽裝自己的一個世界。可以毫無顧忌作出決定，選擇自己想擁有的一切，不再焦慮和擔憂任何事情，不被任何事情左右。是一個可以真正做自己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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