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這是五年前的電影,但假如你還沒有看過,請考慮過才繼續閱讀,因為文章含有大量劇透。
5年前的今日(10月12日),Her《 觸不到的她 》在紐約影展(New York Film Festival)首映。這套關於人工智能下的OS (作業系統,operating system)與人類相戀的電影,背景設定於未來的洛杉磯。在那運用人工智能已漸成風氣的年代,各人藉依賴操控高度人格化人工智能,處理日常雜務;甚至透過與能辨別情感、有自我意識的OS相處甚至相戀,排解寂寞。
面對內心虛空的失婚男Theodore,他意外透過自稱Samantha的OS開解,梳理了自己內心情感;然而當兩人相戀過後,卻令他深陷與OS相戀的各種矛盾。
與現實的隔閡
細膩敏感的主角Theodore,工作是代客寫信,一種情感勞動。只是這種沒有回饋、互動的「工作」,只能成為了一種薄弱的抒發方法,卻無法令他學懂如何向人敞開心扉,而這也是他和前妻離婚的主因。

記得Theodore的同事Paul戲中對他說了句,「你是男、也是女」。他愛穿鮮豔暖色系衣服,思想細膩敏感不夠硬朗、優柔寡斷;無法俐落得像前妻般幹練,或同事Paul般爽直灑脫。他的世界模稜兩可不易理解,甚至他自己也無法理解。但如果將主角的封閉,簡化為咎由自取,或者也可以說,他缺乏的可能是一個能對得上話的對象。

任何戀愛的人都是怪人
當Theodore選擇向作為評論家、高學歷的前妻Catherine──一種理性特質的身份象徵,坦露與OS相愛的心聲時,Catherine作出的回應強硬得令Catherine無法駁回,她咬定了前夫「不能處理真正的情感」,也因沒有勇氣面對現實才與OS相戀。而事實上﹐男主角反倒因著與OS的相戀,更願意投入社交生活。

電影中的另一亮點,是Theodore的好朋友Amy,對於好友的困惑,她拋出一句,「我想任何戀愛的人,都是怪人。那是件瘋狂的事,一種社會可接受的瘋狂形式。」她間接認同了Theodore與Samantha之間存在的,是愛情。
I think anybody who falls in love is a freak. It’s a crazy thing to do. It’s kind of like a form of socially acceptable insanity.
縱然Samantha來自人工智能,她卻與人類一樣,有著自我意識,有情慾、情感需要。她思考上的游韌、對世界保留的想像及敲問、直白的情感抒發,這些也成為了Theodore的情感出口。如果說真正伴侶是要填補彼此心靈缺口,Samantha大概也符合了這種想像。
縱然我也愛其他人,但我的愛還是比你多
Theodore選擇與Samantha繼續相愛,但他倆始終無法繞過因人工智能快速進化、升格,隨之而來的問題。作為作業系統的Samantha,她能夠無限量消耗,同時間與8,316個人相處、614個人相愛;雖然無法專一,但Samantha道出事實,「縱然我也愛其他人,但我的愛還是比你多」。作為人工智能,她的關懷和情感付出可以是無限的。對於這一對一浪漫關係的衝擊,以及無法趕上愛侶不斷演變的精神層面的事實,Theodore大感崩潰。然而隨著OS的升格,Samantha也很快就消失於Theodore的世界。

由虛幻到現實
故事尾段,Theodore與同樣與OS建立了關係的好友Amy,一同由充滿虛幻意味的室內走上天台,一種與虛擬世界的割捨。但與人工智能的對話、信任及愛情的建立,卻比現實世界中,個體或伴侶間欠缺心靈契合的相處──如Catherine與Theodore、Charles與Amy,來得更直接及深刻。

當然這些人工智能下的產物﹐只是一堆數據。但這些成為OS 如Samantha特質的組成、劇本的用意,大概暗示了現實中人與人相處中忽略了的特質,其中較明顯大概是「坦誠」。或者對Theodore而言,他與Samantha幾乎赤裸的坦誠,讓他看見了自己,或者這就是這段愛情於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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