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戒不掉的「癮」,而對於某些人來說,「偷竊」便是他們著迷的一種癮。不是那些盜墓、拿槍打劫的大盜,偷竊是不動聲色和「刺激」的罪行。心理學家形容,偷竊行為會令腎上腺素上升,還有一刻的「充權」(Empowerment),能令人忘記犯罪帶來的後果,直到被捕一刻。「盜竊癖」(kleptomania)被視為一種精神疾病,是一種「不能自控的偷竊慾望」,偷竊並非只因為「經濟需要」而發生。
小偷們有些手法靈巧,像Sarah Waters作品《Fingersmith》中的女主角,有些享受其中,像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閃閃靚賊》(The Bling Ring),有些有組織支撐、機巧過人,例如十九世紀的英國全女班小偷「四十大象」(Forty Elephants),還有很多零星的女星偷竊案,至今依然是大眾忘不了的「黑歷史」。Lindsay Lohan曾經因偷竊而被起訴,在Sophia Coppola 的《星光大盜》中,亦有進一步探討這類不為溫飽而盜竊的行為。
《星光大盜》的故事藍本是自2008年起發生的真實案件,一行五人的年輕人在名人家爆竊並偷取超過三百萬美元的衣服、飾物等,受害的名人包括Paris Hilton、Lindsay Lohan、Orlando Bloom、Rachel Bilson和Megan Fox等。他們通過新聞得悉名人何時離家旅遊和工作後,便趁無人在家的時候爆竊,還會將戰利品穿在身上,拍照上傳到社交媒體炫耀。本身家庭背景也屬優渥的他們,犯案動機大概是追求刺激感之餘,也是對於名媛和荷李活文化的崇拜。
Have you ever confused a dream with life? Or stolen something when you have the cash? Have you ever been blue?
(譯:你曾否在夢境和現實間迷失過?或是在並不缺錢的時候去偷竊?你曾否感到一蹶不振?)
—Susanna(Winona Ryder飾演),《Girls, Interrupted》
在2001年,Winona Ryder在曼哈頓薩克斯第五大道偷了一件Marc Jacobs的衛衣、一對Donna Karan的襪子和一些護髮用品等等,整個過程被保安鏡頭拍下。將貨物放入袋子後,她便直接離開商店,之後馬上被保安人員扣留。原來她並非首次偷竊,而最令人困惑的是為何明明足以負擔的商品,她偏偏要「偷」?有人說她受到抑鬱症或藥物影響而犯案,有人說她為了終止自己忙碌的事業而犯案。事隔十多年後,她再度回應事件,指偷竊讓她在演藝工作中稍為喘息,可以回到三藩市,重拾演戲以外的興趣。她又指出這並非「世紀大案(”Crime of the century”)」,似乎她早已放下過去所犯的錯。
另一個更為有趣的案件,是來自英國的偷竊狂Melissa Simmons(化名)。自20歲起開始盜竊,她形容每次不付錢拿走東西、成功逃脫那一刻,像「贏了世界一樣」( “It’s like I have scored against the world.”)。另一個案中,Linda Marshall(化名)有兩個衣櫃裝滿贓物,由高級時裝單品到昂貴的酒也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她,總是能從警方審問中脫身,她形容猶如「在玩俄羅斯輪盤」一樣。偷竊讓她感到「精力充沛」和「膽識過人」。在正常家庭生活中得不到的快感,她通過長年的偷竊癖來獲得。
這種癖好猶如玩火自焚,當然伴隨著被起訴、監禁的風險。追尋刺激有很多方法,犯法偷竊只是其中一種。而「癮」這回事,也許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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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February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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