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韓有套綜藝節目叫《蒙面歌王》(미스터리 음악쇼 복면가왕),顧名思義就是參賽者佩戴著面具唱歌。節目播出後,當觀眾們熱烈地猜測蒙面唱將的身份時,筆者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人人都戴著面罩生活,將自己的模樣與性別特徵一併遮蓋起來,那麼這個社會可能會變得平等自由一點嗎?這樣的想法好像有點天真,但現居倫敦的挪威面具設計師Magnhild Kennedy(又名為Damselfrau)似乎也有類似想法呢。經她雙手設計出來的作品,不但散發著異國風情的神秘魅力,更是一種直覺式的創作藝術。
「面具的背後可以由佩戴者和旁觀者自由解釋、想像,這也是給予自己/他人的自由之處,一個保留隱私與親密之地。」
(“It’s open for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 from the wearer and the beholder. It’s a place of freedom from yourself and/or others. A place of privacy and intimacy.”)
喜愛夜店的Damselfrau,與面具結下不解之緣
設計師本名為Magnhild Kennedy,為何又要自稱為Damselfrau?原來這別名源自德文,可同時解作「未婚」和「已婚婦女」,再延伸至自己和面具相戀的寓意,可見這個女人是多愛面具設計吧!在過去十幾年時間,Damselfrau只專注於面具製作之上,更視作品為家的一部分,如同家中的一堵牆壁般。回想起與面具的不解之緣,只因她喜愛夜店?
在挪威特隆赫姆(Trondheim)城市成長的她當過幾十年餐廳及酒吧侍應,直到07年搬到倫敦後,便被那光怪而迷幻的俱樂部文化深深吸引。不論星期一到星期日,她也經常沉醉在夜店的聲色之中,而且對穿搭一點也不馬虎!在伊斯靈頓區某家復古店工作的Damselfrau,居然會自行設計「夜店裝」;每個充滿特色的面具,成為了她震撼全場的必備裝飾。當時,她對面具稱不上是「愛」,製作也只是為了好玩而已,沒想到她與面具緣份卻就此種下。
除了踏足夜店的次數增加,Damselfrau製作面具的次數也直線上升;久而久之,彼此間生出了一份情愫。每天Damselfrau都會坐在櫃檯後面的小桌子,從古著中「解體」出不同的碎布料,再製作出一個個神秘的面紗。她是多樣的熱愛和享受這個過程,最終她決定要成為面具設計師。
沒有計劃的設計,物料是主人
由於沒有相關的設計學歷,影片網站YouTube便成為了她的唯一導師,所有技術也是Damselfrau透過影片自學回來的。自認是個科幻迷的她,十分喜歡看法國漫畫家Jean Giraud和Enki Bilal的漫畫,又會經常到社交平台Tumblr上尋找靈感,再反複地試驗與創作。
一般的設計師也許都有著固定的設計程序:尋找靈感、準備草圖、挑選物料、構思剪裁效果、製作成品…… 可是,Damselfrau的創作過程就簡單得多──沒有過多的思考和想法,她從不會準備草圖,把成品100%交給物料去引導。她穿梭於傳統的跳蚤市場與網購平台eBay,又會到物料商那處去尋寶,並從不同的「角落」搜羅出形形色色的材料:絲帶、串珠、小飾品、紡織品,或是任何她喜歡的東西。跟著下來的程序,就是直接動工。
對她來說,物料就是面具裡的唯一組成物,而每個面具最後都會成為一個專屬角色。與其一味執著於成品,倒不如思考一下材料的本身,看看這些材料如何組合、激發出新的形狀。Damselfrau從面具由零到完成的那刻一直也隨心去設計,而自己也是最後才知道其「廬山真面目」。
「我堅持著這種方法,因為我覺得每個角色也伴隨著真實的故事。我不會過度思考。」
(“I stick to that method as I feel like there is a truth to the character that appears. No over thinking.”)
面具也有它們的「生命」
在Damselfrau的角度而言,面具不是死物,也不是藝術品,而是一個全新的角色。每次製作完成後,她也會親自戴上面具,再拍照上載至社交網站。那些手工細膩的串珠與珠寶,搭配著透視的面紗和流蘇,給了觀者們一種若隱若現的神秘魅力。面具完成後,Damselfrau說自己很少會再佩戴或拿來欣賞;她認為這些面具只要在社交平台上出現過,便也有著自己的生命,過著專屬它們的生活,引來專屬的注視目光。
在倫敦這片創意之地,Damselfrau慶幸能做著自己所愛的事,把最愛的面具設計置於公眾眼前。對她來說,面具是一種強大而神秘、無性而模糊的象徵。在這個「無計劃」的過程裡,她期待著一次又一次的設計出各種驚喜,為人們展示出更多激動人心的面具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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