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增長,成年人的童心會漸漸消退。動畫、卡通片再也不能吸引我們,因為我們知道裡頭的世界並不真實;生活的各種磨練已逼使我們低頭,看清現實所有的殘酷,所以我們拒絕所謂的幻想和異想天開。誠然,對成熟的我們而言,大部分的卡通片可能都顯得頗為「離地」,但是唯獨有一間製片公司所出品的動畫叫好又叫座,身邊每一個好友都會入場觀看,那就是迪士尼旗下的彼思動畫製作室(Pixar)。
我每次挑選電影時都有「三不原則」:從不只忠於一個導演、一個演員和一個地方。甚少有導演或演員能留住我的腳步,為他永遠停留──對我而言,劇本才是保證。可是,Pixar是唯一的意外,令我不計較劇情、角色設定和導演,只要每逢有新作上映,我都一定會入戲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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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是一個早已過了18歲的成人了,素來都很少觀看動畫,亦曾經想過:為什麼唯有Pixar所製作的動畫電影──從《反斗奇兵》(Toy Story) 到《玩轉極樂園》(Coco)──我都一套不落地看完呢?後來我發現這並不是因為製作室那出色的繪圖技巧,亦不是因為有著名的配音演員坐陣,而是每一次Pixar都會為觀眾帶來發人深省的故事。表面上,Pixar的電影都只是講述一個個貌似簡單而尋常的冒險故事,與普遍的動畫、卡通片無異,所以便能贏得一眾小朋友的歡心和理解;可是在大人的角度出發,每一套由Pixar所製作的動畫都有了不一樣的解讀──《沖天救兵》(Up)教會了我們放手有多重要,令我們知道平凡生活也可以是一種藝術;《怪獸公司》(Monsters, Inc.)告訴我們不要以貌取人;《五星級大鼠》(Ratatouille)則淡淡地帶出了偏見的可怕……這些都是成長的代價,亦是我們長大後才會讀懂的秘密。
Pixar的電影永遠不會直白的告訴你這些寓意,而是以鮮豔的色彩、可愛的人物和帶有童心的台詞包裝,然後在某個時刻出其不意地直搗我們的靈魂深處。電影的主題不再單純地圍繞在卡通片中常見的友情、夢想或團結等小孩主題,而是暗藏了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卻經常被忽略的生活之道。
Pixar的動畫可說是從不會令我失望,在我心中甚至與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齊名;這些動畫無論是小時候看還是長大後看都會擁有截然不同的觀感,而且對劇情毫不厭煩。我看過無數的Pixar電影,而以下這4部的動畫可說是列入了我的人生清單,隨著年紀增長越加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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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斗奇兵》Toy Story
《反斗奇兵》是Pixar的經典之作。系列從1995年到2019年,整整跨越了25年,可說是與我的年齡相若,是真正的「成長之作」。從第一部的「害怕被取代」、第二部的「存在意義」、第三部的「離別」到第四部的「尋找自我」,每一集《反斗奇兵》描述的不但是玩具們的心聲,更是人生中的起起伏伏以及必然遇上的難題。
因為離開你的人越來越多,所以留下來的人就越來越重要。
-《反斗奇兵2》
聽聽自己的心。
-《反斗奇兵4》
《超人特攻隊》The Incredibles
自各類型Marvel和DC的超級英雄電影崛起後,「英雄」便成為了每個人心目中的一個偶像。儘管《超人特攻隊》所描述的是帶有超能力的家族,但是當中的主題亦能應用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視之為「英雄」的領袖人物。電影的第一部描繪了無所不能的英雄背後的心酸,帶出「人無完人」的主題;第二部動畫除了打破「男主外,女主內」的既定觀念外,更直搗社會議題:在守法與犯法之間,良知成了一個拉鋸點;面對有缺陷的法律,我們應該繼續跟從嗎?這種拉扯無比熟悉──這不正正與香港現在的景況不謀而合嗎?
政客們永遠都不會理解那些基於善念而想做好事的人。
-《超人特攻隊2》
《玩轉腦朋友》Inside Out
情緒困擾一直也是都市人最大的敵人,壓力與憂愁與生活如形隨影,所以我們都習慣追求一切正面、樂觀的事物,為自己帶上開朗的面具,將悲傷都暗自吞掉;殊不知,這正正就是造成情緒困擾的成因。《玩轉腦朋友》想帶出的正是這個道理。要知道難過與失落並不是過錯,反而擁有難以言喻的力量,令人生得以平衡。Pixar再一次將如此深奧的主題帶進卡通片,令一直備受情緒壓迫的成人學會釋放與接納負面情緒。
哭能讓我停下腳步,去感受生活中所碰到的挫折與困難。
-《玩轉腦朋友》
《玩轉極樂園》Coco
能夠將「死亡」這個禁忌話題融入小朋友觀看的動畫,Pixar可說是第一人。故事圍繞主角Miguel意外跌入「極樂世界」,並在一場探險中收獲親情和夢想。最有趣的是,片中設定只有被後人紀念著的亡者才能在「極樂世界」中生存,加上劇情一步步的推進,令我們都不禁反思:死亡究竟是什麼?死亡該是我們人生中最害怕的事嗎?在有限的人生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畢竟死亡是一條先後次序不一、卻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
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個人記得你。
-《玩轉極樂園》
常言道「好的電影能影響觀眾的一生」。Pixar的創作投下「天羅地網」,觀眾不論年齡都被網羅。沒有人喜歡被說教,以嚴肅真實的方式呈現主題更可能為觀眾帶來無比的壓力,因此Pixar選擇在輕鬆活潑的基調上加入人生哲理,令電影輕易成為了許多人的成長字典以及人生基礎──這或許正正是每個成年人都依然熱愛Pixar卡通片的原因。
Cover image via Pix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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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ONI.L/HOKK FABRICA
26 July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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