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ween Her Legs：水揚、豆蔻、Maiden......各種語言如何迷戀「處女」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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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ween Her Legs：水揚、豆蔻、Maiden……各種語言如何迷戀「處女」這回事？

「處女情意結」（Virginity Complex）在社會中根深蒂固，因而衍生了「人造處女膜」、「驗證處子之身」之類針對女性身體的產物。在不同國家、宗教文化中，「處子之身」有不同叫法，了解每個叫法背後的語法系統，可能對於女性受到性壓迫能有多一點了解。

日本藝妓的「水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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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妓的初夜叫做「水揚」，意指「奪美」、「摘花」（Defloration），甚至有「蹂躪處女」和「登陸」的意思。在《藝妓回憶錄》中的小百合（章子怡飾）的初夜被拍賣，最後由螃蟹醫生奪得，水揚是一個「儀式」，處子之身有價有市。在著名藝妓岩崎峰子的回憶錄《藝伎峰子的豆蔻年華》中記錄了真實的水揚：第一次和男人過夜的儀式。女性不再是處女，「登陸」藝妓世界甚至社會常規，而初夜則是投標而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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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藝妓回憶錄》電影中，看到男性熱衷於女性初夜的競標，而螃蟹醫生是一個「處女」收集狂，會將藝妓初夜的染血棉球收集起來。

「水揚」一字也可指向日本習俗「水祝」，在新婚夫婦的第一個新年，他們會被潑水。月經在日本傳統中以「火」象徵，可以聯想到的是「水」把火熄滅，就像女性停經、懷孕，或是所謂「長大成人」的意味。

中國的「荳蔻花開」

荳蔻花開三月三，一個蟲兒往裡鑽
—紅樓夢第二十八回

未開的荳蔻花，又稱「含胎花」，中國人認為形狀猶如初懷孕的少婦。另外，荳蔻花瓣兩塊相連的形狀，也被認為和女性陰道相似，所以也被「懷春少女」的比喻。荳蔻花開，可以解作十三、四歲懷春少女初接觸愛情或慾望，或者解作懷孕少婦生小孩，不再是「處女」的意思。

紅樓夢第二十八回，行酒令唱到「荳蔻花開三月三，一個蟲兒往裡鑽」，荳蔻花比喻為少女，花開後「蟲兒」鑽進去，可能比喻愛情來臨，或者是男性性器官。

英國的「Maiden」

I, a maid , die maiden-widowed.
（譯：我，一名處女，將帶著「未破處的寡婦」之身走到生命盡頭。）
— Juliet in Romeo & Juliet

Maiden是用來形容少女、處女、未婚少女，Dame則是「破了處」的婦女、女士或「夫人」。在《羅密歐與茱麗葉》中，羅密歐在新婚之夜被流放，茱麗葉說：「I, a maid , die maiden-widowed.」，意指她怕和羅密歐結合前（或將處子之身給他前）羅密歐會死掉。沙士比亞的作品中，以「Maid」來和已婚婦女做強烈對比，將女性分為「處女」和「非處女」。

Maiden是未婚、純真的代名詞，Maidenloss偶爾暗示一個少女被性侵犯，而Maidenhair是女性陰毛的意思。至於Maidenhead，則解作處女之身。

有「處女」卻沒有「處男」

以上「處女」的叫法，強烈地暗示女性在婚後才會有性行為，「處女」失去處子之身，被視為「蛻變」過程，成為懷孕的婦女。這反映出女性身體被婚姻鎖住的現象，以及女性的身體和性行為如何被「男性丈夫」擁有、控制，女性的婚外性行為或婚前性行為被視為常規之外。

「處男」的描述比起「處女」少很多，而各語言都傾向以比喻來形容女性性器官，其實這是女性身體神秘化，長年累月之下，我們繼續以流落下來的語言系統來溝通，包括表達「性」時所用的字眼和概念。這也許是Eve Ensler發表The Vagina Monolouge的原因，因為我們太怕講「陰道」和「性」講出來，因為女性講這些，都會被視為「蕩婦」和「不純潔」。

+延伸閱讀 | Wellbeing+：感性一點有什麼問題？Eve Ensler的幾句話，讓妳不再害怕敏感細膩的自己

Source: Symbolism: A Comprehensive Dictionary, Shakespeare’s Sexual Language: A Glossary,Women in Shakespeare: A Dictionary,《紅樓夢植物圖鑑》& CRI Online

Cover Photo by Burcu Dogan on 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