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魚公主即將化為泡沫消失之前一刻,改變心意,往死亡的反方向走去。
她離開海邊,走向陸地,開始她的新生活。」
在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小美人魚》裡,人魚公主因為不忍痛下殺手,最終成為了泡沫;在台灣作家李維菁的《人魚紀》中,結局卻被翻轉──故事裡的人魚決定與世界共處,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學會走路」。
台灣作家李維菁著有小說集《老派約會之必要》、《我是許涼涼》、散文集《有型的豬小姐》,而她生前的最後作品《人魚紀》於今年5月底出版。這本花上了5年構思的作品於她病逝後的第2天獲得了第19屆台北文學獎的最高殊榮──文學年金獎。作品描寫了人魚在化作泡沫的前一刻決定離開海邊,以反方向走回陸地,並用新生的兩隻腳走入人類的城市生活。
「我們一生想要的,就只是漂亮地走路,沒有別的。」
故事中,女主角夏天很欣賞擁有最理想舞者靈魂的跳舞導師東尼,他一句「每人的一生,就只是漂亮地走路」撼動了不少人。故事中的人魚為了更熟悉自己新生的肢體,便去了報名上舞蹈課。事實上,這個都市單身女子的故事也是李維菁本人的體會,她藉著國際標準舞(國標舞)、人魚故事作切入點,寫的是性別政治,也寫出寂寞、成長中的禁忌與疼痛。
單身「少女學」
因著一系列筆觸特別的作品,李維菁寫出了現代單身女性的「少女學」。這些女性沒有在社會期望下進入家庭體制,也就沒有結束少女階段,但同時她們也疑惑著「如何學習使用新的身體在人類社會活下去」,這就如同回應她在中篇小說《普通的生活》中「無法處理孤單」的疑惑。李維菁曾說過:「一個人最終陪自己到最後的,就是自己的身體。」如果一個人與身體是「生分」、不熟悉的疏離關連,那創作之路也是不好走,而舞蹈便令她在獨立中學會平衡。
「男性領導,女性跟隨」的世界
《人魚紀》裡除了單身的夏天,同性戀跳舞老師東尼也是制度裡的異類,卻為了跳出國標舞裡相互吸引的情慾張力,無法不妥協於世俗的異性關係規範,走進了另一個性別藩籬。舞蹈裡,一男一女、”men lead women follow”是常態;更貼身的是,對於這種羅曼蒂克的舞蹈,要跳出其中的精粹,找到能相互契合的舞伴至為重要。
藝術總有缺陷
現實中的李維菁學習了國標舞多年,她早已明白規則中的性別權力關係是如何定義的──「是一男一女的雙人舞。要嘛你不跳國標舞,不然就得接受這個規則」。或許人魚又走進了另一種漫長的等待,也同時指出藝術總有缺陷,並描繪出都會單身女子的真實寫照。
Cover Image: book cover of 《人魚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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