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 晴
上午09:52 明明鬧鐘響的時候是九時三十分,卻到現在才被吵醒。依稀記得冷氣太冷了,於是妳在清晨起來把它關掉,然後我倆又再依偎著睡在一起,像兩隻互相取暖的貓。
上午10:18 妳說妳得趕上十一點半的課,便支起身輕輕梳理我的頭髮,然後調皮地捏了一下我敏感的腰部——自很久很久以前妳就喜歡捏我微微發胖的腰。我刷地紅了一臉,然後把妳摟住——也許是睡迷糊了,又或者是剛才夢見和你做愛的緣故。乳頭隔著涼薄的吊帶睡衣微微發燙。妳習慣睡覺不穿內衣。
上午10:20 妳就像一隻偷腥的貓看著我得意地笑,然後鬆開了我。妳在衣櫥裏翻出一件已經洗刷得有點皺巴巴的胸圍穿上,接著梳洗,然後從吊櫃拿出粟米片、荳奶和兩套餐具。「趕快起床啦,吃早餐。」妳說。妳從來不喝鮮牛奶,因為妳不喜歡它的膻。
上午10:27 起來之後我仍然沒有辦法忘記妳在夢中嬌媚的喘息。去廁所時梳洗才發現內褲早就狼藉一片,濕黏的感覺好不舒服。我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
上午10:42 梳洗過後回到房間你已經出門了,桌上放了一碗浸泡得剛好的粟米片。
上午11:01 上午沒有課,我獨個兒躺在床上滑手機,房裏仍殘留些妳的香水味道。是我討厭的果香,然而妳說他很喜歡。臉書裏滑過一編關於女人不是同性戀就是雙性戀的農場文章,指頭在螢幕上凝住了幾秒。不,我還是得去換一下內褲,好濕。
下午13:30 還是去上課了,稍微化了妳教我的妝容。晚上要和他約會。
下午17:39 下課,和他出校園外面吃晚餐。
傍晚18:51 他說今天是百日紀念,口裏說著得吃一頓好的卻沒有預約,讓我在餐廳外等了足足一小時。他說今天的我有點心不在焉。
晚上21:18 終於回到宿舍,我告訴妳今天我到他房過夜,妳卻只「嗯」了一聲,忙於隔著手機螢幕和那個心愛的他說些調情的話。妳說大概這個月底他就會向你表白了。我洗過澡後悄步離開了房間。
晚上23:40 他果然還是按捺不住了。室友不在,關燈上床後那不安份的手在黑夜裏悄悄爬上我的胸脯。我回應著,接受這一切正常的生理反應,愛撫、親吻、安全套、成年人的性愛。好痛。
深夜00:07 不過進入了幾秒就射了出來,那發泄過後的陰莖逐漸軟了下來。他鬆開了我,嘴上也不知在咕噥些什麼就睡了,我聽不清。腦海裏忽然又想起了你。
深夜00:12 去了趟廁所,拿過紙巾擦拭身上混亂的一切就回到他的懷裏。睡不著覺,我的心在忑忐、在酸痛、在懷疑。窗外的月光很美,妳這個時候大概還沒睡覺吧,和他的進展還好嗎?怎麼辦,我忽然好想妳。
想念被妳愛惜、被妳呵護的感覺,那不是單純肉體上的肉慾,而是妳身上獨有的溫度,還有靈魂的穿透,妳讓我知道我是被愛著的。如果此刻我和枕邊的他說分手的話,妳能跟我在一起嗎?妳也別要和那個他繼續纏綿下去了,好嗎?但是,當我越過那條界線來擁抱妳的話,妳會不會驚惶失措,從此不理我了呢?
鼻頭忽然又酸了。
而我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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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anuary 2019,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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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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