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inion：VS選用「首位加大碼」及紅髮女模， 真的能瓦解單一的「天使式審美」嗎？
早前，Victoria’s Secret對外宣佈新一任的天使人選──來自匈牙利的Barbara Palvin，被媒體稱為「維密首位加大碼女模」，另外Alexina Graham成為首位入選的紅髮模特。對比品牌一貫的作風，加上近期的負面新聞，這次的選擇似乎也考慮到多元性問題。但這麼根深蒂固的「維密式審美」，單憑幾個模特就能完全瓦解嗎？在擁抱多元的風氣之下，Victoria’s Secret（下稱VS）所提倡的健康性感，是否有點跟不上時勢？
步向真正的多元？
什麼是「維密天使」？其實不是走過VS秀就是天使，而是品牌單獨與其模特簽署合約，並不需參加面試就能登上天橋。此外，品牌也會安排不同的工作，再加上不俗的報酬。在模特的角度，能夠得到Victoria’s Secret的親自欽點，感該算是事業上的一個高峰吧。
25歲的Barbara Palvin，身高172厘米，體重55公斤。以苟刻的模特指標來判斷，她並非是身材窈窕的一群。去年接受Mail Online的訪問時，Palvin直言一直與自己的身體進行「抗爭」，也曾努力去管理，希望能滿足業界的標準。這次被選為「維密天使」後，Palvin的心情相當興奮，也認為自己的「微胖」身材得到品牌的肯定。可是，網民對於傳媒所下的「稱號」感到十分疑惑 ：
I keep seeing comments that Barbara Palvin is a plus size model, is that a joke? Not only is she clearly not ‘plus size’ but this contributes to this forced ideal that the only way to achieve perfection is to strive for size 0. She’s a model that’s it. pic.twitter.com/nq9GcR8GMF
— laura (@lauracbeckett1) March 15, 2019
29歲的英國模特Alexina Graham，小時候在學校飽受欺凌：「我是個瘦小而怪異的女孩，而且沒有胸部，但作為女性我已經接受了它，而紅髮成為我的有力象徵。」踏上模特之路，Graham希望為被欺凌的紅髮女生發聲，並為自己的獨特而驕傲著。對於挑選她為天使代表，不少傳媒認為這是比較罕有的選擇。在雜誌Glamour訪問裡，Graham指成為「維密天使」背後有著很多賦權意義。筆者看到這裡，實際有著很多質疑：VS一直所展現的審美觀，在這個時代還有賦權性嗎？這次看似非一般的人選，究竟真的是推崇多元，還是想在浪尖上平息民怨？
昔日讓人為之傾倒的天使
展現健康美的內衣、馬甲線、翅膀、女生夢寐以求的性感……由VS所欽點的「天使們」，曾讓大家為之傾倒。把女性比喻成天使，把內衣看成她們的翅膀，這種把女性「天使化」的品牌定位，就像是販賣一種「夢幻」給大眾，但今日慢慢地暴露出其問題。一字排開的長腿與馬甲線，網上流傳的天使餐單，看似暗示VS與多元美的背道而馳，甚至是與時代脫節。根據Nielsen公司的數據顯示，去年維密內衣秀的收視率成功創出新低。在2001年，收看VS天橋秀的觀眾高達1030萬；在2018年，觀眾人數跌至327萬。大幅下跌的原因，主要歸咎於天橋的多樣性不足問題。
眾所周知，VS所強調的天使形象相當堅固—健康與性感。觀看歷屆的模特人選，當中不乏其他膚色的代表。如中國模特劉雯和奚夢瑤、白蝕症女模Winnie Harlow、以及黑人模特Leomie Anderson、Herieth Paul及Grace Bol等。但大家也知道，「多元」本身是一個很全面的概念。單是膚色多元，身材不多元，這樣就稱不上真正的走前一步。
而VS走下坡的導火線，不得不提母公司L Brands首席營銷官Ed Razek的言論。去年，當他被問到會否想為VS秀注入多樣性，如加入跨性別及加大碼模特時，他說：
不，不，我不認為我們應該。 好吧，為什麼不呢？ 因為這節目是一場幻想，一個42分鐘的娛樂特別節目，就是這樣。
No. No, I don’t think we should. Well, why not? Because the show is a fantasy. It’s a 42-minute entertainment special. That’s what it is.
期後，美國內衣品牌ThirdLove在New York Times刊登了整頁的公開信回應：
你（VS）的市場對準男客戶，將男人的幻想販賣給女性…你的天橋秀或者是夢幻，但我們活在現實之中。現實就是，女性穿著胸圍工作、哺乳、運動、照顧父母和為國家服務。
You market to men and sell a male fantasy to women… Your show may be a ‘fantasy’ but we live in reality. Our reality is that women wear bras in real life as they go to work, breastfeed their children, play sports, care for ailing parents, and serve their country.
We are inspired to see that the conversation around inclusion and diversity has continued. In light of these conversations, we knew it was time to do more and make our voice louder pic.twitter.com/zZtoC8ep1o
— ThirdLove (@ThirdLove) November 18, 2018
如何面對大量的批評抗議？
經過Ed Razek的一事後，即使VS立即道歉，可惜已難以收復失地。收視率創新低後，大批網民建議VS直接取消天橋秀。月初的報導指，品牌的銷售量下跌了7%，並將於今年內關閉53間實體店。
此外，社會也開始反思VS所推崇的天使形象。就像是在兩年前，Bite Sized Fitness的主理人Alyse和Lexi舉辦的「反Victoria’s Secret」時裝秀，以及去年澳洲女模Robyn Lawley發起的#WeAreAllAngels活動。種種的反對聲音也暗示這個美國內衣品牌已經今非昔比。正當期待著VS來點新改革時，單單取用根本不胖的「加大碼模特」Barbara Palvin，還有天生紅髮的Alexina Graham，似乎還掩飾不了VS那不合時宜的幻想。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 victoriassecret
Rethinking Beauty，同場加映
DESIGN: CHRISTY.L/ HOKK FABRICA
25 March 2019, 12:00 P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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