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DJ兼電子音樂製作人Ariel Zetina的音樂是深邃的，像黑洞一樣裝載著太多未知，雖然危險，卻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明明是一片漆黑，未知所帶來的恐懼卻讓任何色彩都變得神秘。
作為在美國芝加哥生活的有色人種（people of colour）及跨性別女性，Zetina在成長中不乏傷害和惡意，而她則選擇以音樂回應。她向內剖析自己，將屬於性別的脆弱化成力量。在重複並充滿詩意的歌詞中，有四成的沮喪、三成的憤怒、兩成的易碎，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黑色的過往倔強地吸入了 Zetina的音樂黑洞，久而久之，便散發出明知危險卻引人接近的獨特氣息。
她的音樂有種以破壞為基調的吸引力，彷彿明知會打破某種禁忌，卻仍然聽得上癮。作為DJ的Zetina以一路積累下來的舞池經驗，製作出力量十足的Techno節拍，支配了每個聽眾的身體。
在接受音樂雜誌Resurget Magazine訪問時，Ariel Zetina 說，她自四歲起便知道自己是女性，但是當時社會上沒有她可以效仿的例子，所以她從沒想過變性的可能。（“I have known I was a woman since I was four years old but, because society never told me that paradigm was open, it didn’t seem like a possibility for me.”）她又提到，童年經歷曾帶給她身分危機：「人們誤以為生理性別為男性的人所擁有的女性特質代表了同性戀；我從小就被人以“gay”和“f*ggot”（形容同性戀的貶義詞）稱呼，讓我以為我就是這樣的人，但事實上卻不然。”
在 Zetina的音樂裡，重複的人聲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她認為作品是創作者的鏡子，音樂則可以反映出音樂人的想法。今年4月， 廠牌Majia為她發行了全新EP迷你專輯Organism ；在這張包含了四首新歌的專輯裡，她第一次將自己的聲音錄製到音樂中。她創作的歌詞往往與身分認同有關，除了反擊社會予以女性、性小眾、或任何派別中的少數人士的傷害，歌詞也回溯家族歷史與居住環境對她的影響。
在這張專輯其中一首與芝加哥電子音樂人MORENXXX合作的歌曲“Putamaria w/ MORENXXX”中，Ariel Zetina再次向社會反擊。她將那些傷害得自己最深的話語，重新大喊出來，狠狠地甩回那些人的面前，諷刺他們性別歧視。在西班牙語中，“Puta”這個對女性充滿貶義的詞彙經常在街頭出現，直呼女性，而 Zetina 則在整首曲子以男聲將“puta”一詞重複貫穿，作為最有力的回應。
在與潮流雜誌Paper的訪談中， Zetina被問道她如何將憤怒融合在音樂之中，但怎料她卻否定道：「每當提到有色酷兒時，人們總會輕易地作出假設，尤其當他們憤怒時，或者當性小眾人群為自己發聲時。我不認同這種想法。」（“When it comes to queer people of colour, so many assumptions are made especially when emotions get in the way or queer people stand up for themselves. I reject that idea.”）
的確，憤怒並不是這首曲子給人的第一印象，筆者聽到的反而是一半調侃、一半悅耳，這好像更偏向Zetina的創作原意。不過，這也只是筆者的假設而已。到底Ariel Zetina在她的音樂宇宙裡所製造的是甚麼？那就留待每個與Zetina共鳴的聽眾去探索吧。
Cover image via Instagram@arielzetina
音樂，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DESIGN: CONI.L/HOKK FABRICA
16 September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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