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近代日本電影是屬於個性派演員的話,那麼近年談起日本電影,大概已離不開近年橫掃日本各大小電影獎項、早前演出《小偷家族》的安藤櫻(Sakura And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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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地美 極端地醜
獲《小偷家族》中拍檔Lily Franky形容為「演技超群」,能極端地美亦能極端地醜的安藤櫻,戲路一向多變:從《愛的曝光》開始嶄露鋒芒,到《百圓之戀》中不修篇幅到瞬間爆發的拳手、《0.5mm》暴戾或溫柔的看護、《小偷家族》中的情感細膩的假母親。曾與她合作的著名導演河瀨直美(Kawase Naomi)形容,安藤櫻「神祕難以理解 」,這難以理解的特質,從其難以定位的戲路已可見一斑;不變的是,她對每個邊緣角色的詮釋,總能引來外間的共鳴。這亦令她出道不久,便拿下日本的各大小電影獎項──—藍絲帶獎、日本電影旬報獎,和橫濱電影節獎項等。
「我已經放棄當個女人了」
安藤櫻所飾演的角色的邊緣性,同樣呈現在電影裡的不同女性形象之中:《小偷家族》中的信代,擔當母親形象,與孩子友里的關係紐帶並非因血緣連結,反而是來自同樣被虐的遭遇;《0.5 mm》中失去子宮、失去女人性徵的佐和;《百元之戀》中,面泛著油光、頹廢臃腫喊著「我已經放棄當女人了!」的一子;又或是《愛的曝光》中變態的邪教少女。這些角色與大眾印象中對一位正常女性的形象相比,多少顯得殘缺。
然而現實本充滿殘缺,這種寫實由安藤櫻來詮釋,是具說服力的。她沒有主流印象中標緻臉孔,相貌甚至讓人感到猥瑣或奇怪,河瀨直美則以「粗獷、原始、具情慾意味」來形容她。褪去藝人刻意打造的唯美與光鮮,這等紛離特質在她身上,不顯違和;平凡、齷齪、樸實質感等等交集一身,逼人不得不直視,卻讓人感到一種有溫度的親暱感。
粗獷/細膩
她是粗線條的,也是細膩的。讓人印象很深刻的是於電影《小偷家族》中,信代接受審問的一幕。在不知道會加插新台詞的情況下,她突然被問及收養回來的孩子如何稱呼自己,當刻的她是已為人母的「安藤櫻」,也是無法成為人母的「信代」;在現實與虛構間,她進入了角色/讓角色進入,情緒逐漸崩塌。在那張淡寡的臉孔下,縱橫的綿密情感蘊釀,表情卻輕描淡寫。她拭去不停掉下的眼淚,比起突兀的誇張戲劇效果,這種隱忍中的自然流露異常到位,不住攪動觀眾情緒。
「我把身體借給角色」
她在《小偷家族》的演出,讓更多人見識到安藤櫻的演技,連國際影星Cate Blanchett也說:「如果以後電影中,我們這些評審有人用這種方式哭泣,肯定是模仿安藤櫻的。」對於安藤櫻何以展現出如此的驚人的演出,導演是枝裕和甚至表示「無從得知」;安藤櫻在訪問則表示,覺得自己是「把身體借給角色」。不過讓角色進入也是種詮釋過程;若然人生如戲,她對於角色的共情共感、情緒流露與拿捏的能耐,大概來自其對世事的敏銳感知與洞察力。
爸爸是導演、媽媽是作家
如果要解釋她這種才華或對演戲的悟性,原因離不開她的家庭背景:爸爸是導演奧田瑛二,媽媽是作家安藤和津,連姐姐也是導演兼編劇安藤桃子。安藤櫻在充滿藝術氛圍的環境下長大,打從四歲就認定想要演戲的方向,不過長大後,卻因對自己外表的自卑、怕給挖苦或被認定「靠爸爸」而遲遲沒有作出嘗試;直到試過不同工作都不合心意,繞個大圈後,才勇敢在20歲正式出道。
阿米巴原蟲
安藤櫻由電影《愛的曝光》到《小偷家族》,再以32歲之齡,參與日本晨間劇《萬福》,成為史上首位媽媽級晨間劇女主角,戲路多變得連姐姐安藤桃子也說,「櫻是未確定的物體、未知的生命體、不著邊際的怪物,是阿米巴蟲。」這種難以捉摸,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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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October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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