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EAUTY SPEAKS
讓 美 ,自 說 自 話
所謂「萬物皆有其美,唯慧眼能識之」;上兩季,我們嘗試換個視點,重新探索美。然後我們發現,現實是千百種美以外,尚有千萬種模樣被稱為醜。
為了聆聽更多,我們來到馬來西亞,遇見完美主義平面設計師Orange、原宿風時裝造型師Charmaine、白斑症模特兒Sonya。他們也許不符合社會對於「美」的期望,甚至曾經與「醜」為伴;與其遙看他人抱殘守缺,他們各自努力傳遞心中那個更多面向的美醜觀。過去一個月,我們與三人一起談著遠景,憶起經歷,一起研究何謂美;何謂醜。
帶給你一個顛覆美醜的第三季Beauty Speaks──
若然世上再沒有「美、醜」二字⋯⋯⋯⋯
嬌小的Charmaine忽爾把中開的衣櫥門虛掩,淘氣地藏於後面,霎時叫人聯想起電影《納尼亞傳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裡那個無畏無懼的小女生。她一會拿起迷你麥克風裝模作樣,一會又示範佩戴各種款式的假髪,睡房四處盡是讓她洋洋自得的小玩意。那天,我們來到時裝造型師Charmaine的家,一起談美論醜,也一探她的衣櫥;打開櫃門,琳瑯滿目的衣服以色調分類,整齊地棲身於這不大不小的空間。



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未曾動搖」的佐證
Charmaine自幼迷上鮮豔與繽粉的彩虹色,卻沒想過將這份喜愛宣之於衣物;直至她十四、五歲在日本雜誌POPTEEN上看到原宿時裝(Harajuku Fashion),才與這種斑爛的風格一拍即合,嘗試穿上或紅或綠的衣服,染上或紫或藍的髮色,快樂與自信變得如此簡單。此時的她並未知道,愛上時裝的日子即使說不上荊棘滿途,也不免崎嶇;儘管不曾有人直指她「醜」,但除了被誤認為Cosplayer、當街被稱「小丑」、被指穿「破褲子」,甚至親友也難掩半疑惑半嫌棄的表情,「這些都是讓我快樂的東西,值得我堅持下去。」
先不用看Charmaine堅定的眼神,旁邊的衣櫥已經說明一切,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未曾動搖」的佐證。



無負對時裝的一腔熱愛,進行一連串社會實驗
在馬來西亞,原宿風愛好者不多,倒是Cosplay群體很蓬勃。有一次,她如常一身原宿風打扮,於商場逛街,卻遇上路人上前詢問一身造型是出自哪個角色。突如其來的誤解讓Charmaine頓時失笑,只好回應:「不是吧!我沒有在模仿,這造型是我自己。」據她的觀察,「這裡的人對日本時尚一知半解,以為但凡東瀛風格的衣物都是Cosplay服。」
與其獨發愁,不如直接糾正他們,才算不負自己對時裝的一腔熱愛。
於是Charmaine決定進行一連串社會實驗,換上多種日本時裝風格,邀請陌人生評論她的打扮,展開一段段時尚對話。結果出乎意料地正面:「受訪的路人都表示喜歡我的造型,只是說不出那是何種風格。」那麼,Charmaine就即席替他們上一堂街頭時尚課,解釋何謂原宿風、Yami Kawaii、Punk等等「古怪時尚」。



為了美,一個蘋果一塊餅塊的日子
不過談起美與醜,Charmaine那股小女孩的樂天忽爾四散,眉宇間流露著幾分無奈,抿嘴而道:「我也希望以『漂亮』形容自己,但別人都說我『可愛』。」
「或許『可愛』也是『漂亮』的一種,可它永遠不及『美麗動人』那種層次。」Charmaine懷內抱著枕頭自言自語,試著整理思緒。「小時候,我是一個非常害羞的孩子,也是個胖孩子,十二歲時已經重六十公斤。然後,尤其是在高中的時候,女生們都沉迷於量度腰圍;我也曾經一天吃一個蘋果,甚至是一塊餅塊,再迫自己一天跑兩次,每次一個半小時。這樣誇張的日子,我的確瘦了不少,也開始感到自信滿滿。」
可是,過了好一些日子,Charmaine驀然發現如此節食和過度運動實在不健康,便回復正常飲食,保持適量運動。即使你現在看不出她是一位半馬拉松的跑手,她亦毫不在乎:「看起來我仍是肉肉的,但只少我是健康的,也沒有脂肪橫生的感覺。」說到這裡,她那份開朗又回來了。



美有時,醜有時
筆者並不驚訝於朋輩對一個女生所帶來的壓力,反而是佩服這位昔日胖胖的害羞女生,如今自愛而沒有一絲自欺。Charmaine仍然會穿Platform Shoes讓自己看起來高佻一點,也偏愛能修飾身形的over-sized剪裁,然則她明白哪些可為之,哪些不可為之,不再難為自己。倘若每人都美醜參雜,又何需勉強催眠自己通通很美;美有時,醜有時,「我剛起床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沒有化妝的時候也很可怕。我需要畫眉毛、眼線、唇膏,不然看起來實在太蒼白了。」她又笑了笑,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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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 PHOTOGRAPHY: YANNI W / HOKK FABRICA
DESIGN : CHRISTY L / HOKK FABRICA
Beauty Speaks Season 3,在馬來西亞說美論醜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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