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裸體可以是為色情,也可以為藝術,甚至只為了自己。名畫中,表現裸體的作品不勝枚舉。然而在大多的裸體畫中,畫家們都暗示著畫中的女性都有自覺,知道有別人凝視自己。這份自覺下的女主角,縱然裸體,但事實上並不是自我的赤裸;雖然她一絲不掛,不過那不是她本來的樣子,而是以旁觀者視點出發的赤裸。這種旁觀者眼中赤裸的運用,是男性對女性凝視的一種合理化。今天讓我們看看以這份裸體為主調的繪畫。

Domenico Zampieri, Domenichino (though recently attributed to Annibale Carracci), “Susanna and the Elders”, 1603, oil on table, Galleria Doria Pamphilj, Rome

Artemisia Gentileschi, “Susanna and the elders”, 1610, oil on canvas, Graf von Schönborn Collection, Pommersfelden, Germany

Guido Reni, “Susanna and the Elders”, 1620-1625, oil on canvas,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眾多畫家以「蘇珊娜與老人」(Susanna and the Elders)為題,作為觀者的我們,事實上是與畫中的老人一起偷窺Susanna出浴,而有的畫家會讓Susanna明顯地回頭,有的會讓她舉手示意,都證明了她的自覺,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她才會如施舉動。
在Tintoretto的Susanna and the Elders,她的Susanna形態與之前的有所不同,她正在鏡子面前,端詳倒映的自己。這種凝視,正在將第三者的凝視合理化,把Susanna同化,讓她和我們一樣,成為共犯,成為自己的觀眾,她與男人與我們一樣。於Susanna面前放上一面鏡子,讓她先於我們把自己當成一種景觀。那麼觀者與畫者所得到的滿足,便順利成章地合理化了。這亦是鏡子的真正功能。然而鏡子在畫中,大多象徵虛榮,John Berger在《觀看的方式》提出,觀者得到了滿足感後,卻反指畫中拿鏡子的女性為虛榮,於道德上譴責她,平等嗎?他也許沒錯,大概女人的形象某程度上,就只是用來討好男人。

Peter Paul Rubens, The Judgement of Paris, 1639
從The Judgement of Paris,我們也能看出男人對女人的注視。由安坐的男人評選一群裸女,他們的注視,是代表著裁判的角色。Paris要挑選第一美女,然後送贈手中的蘋果。看出了嗎?這時裸體是一種「美麗」,而這種「美麗」是一場競賽。而在場有權力威勢的,就是男性,訴說著他們是支配者。
我們再談談在歐洲傳統中,赤裸(Nakedness)與裸體(nudity)的分別。Kenneth Clark在The Nude中說,「赤裸只是沒穿衣服,裸體卻是一種藝術形式」。有見及此,與其說裸體是一幅畫的起點,不如說它是那幅畫的觀看模式。所以,赤裸是做自己,是自我的一種解放,除一切偽裝。而裸體就是當赤裸的身體被當成觀賞物。
John Berger《觀看的方式》指出,第一主角永遠不會出現在一般歐洲裸體畫上,因為那人就是正在畫的前方觀賞著,而這人通常都是男性。而裸體畫的存在,都是因為觀賞的出現,畫中人物就成為裸體了。
Reference: 《觀看的方式》John Berger, ISBN:9789861202365
Cover photo Susanna and the Elders by Guido Reni via wikipedia
《Art for Dummies》專欄|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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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July 2017,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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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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