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個人在60多歲步入退休階段,生活邁向簡單安穩,那麼31歲大抵就是人生路途的恰恰一半了吧。幼稚園三年、小學六年、中學六年,然後大學四年、畢業後投身社會好幾年,又過了30歲的大關,踏入31歲──也許庸庸碌碌、也許獨立勇敢。
距離31歲雖然還有一段時間,因緣際遇下讀畢日本小說家山本文緒的《 31歲又怎樣 》。書中31個關於31歲的故事,有的是講述31歲的男女面對人生中段的心路歷程,可能是堅定、可能是迷茫;有的是從他者的角度看31歲的人們,像16歲的青年會對31歲的「輕熟女」那自然散發出來的知性美有無限遐想。
這些日常生活的瑣碎小事,或許帶點黑色幽默、一點神經質與光怪陸離,然而卻帶出了那些正處於「31歲」這個特別的人生階段下的人們身上的矛盾與失落。書中的31歲女性們,有些老實地在日本父權社會下努力活著,做著一般的工作、儲一筆還過得去的錢;有些從未嚐過戀愛的滋味,正為31歲仍是處女的問題而焦急;也有些本已有(或多於一個)對象,面對婚姻壓力漸漸迫近,她們不知道眼前的他是否同偕共老的最佳人選。
即使向來逞強的我,也無法告訴自己「這無所謂」,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體的衰老和壽命的消滅。
—〈更年期〉《 31歲又怎樣 》山本文緒
曾經想像過31歲的自己是怎樣的:或者已經成為兩個小孩的母親,既擁有幸福美滿的家庭,又是成功的職業女性;或者是一個瘋狂的追夢者,朝著自己夢想的方向前進,初嚐成功的滋味;或是對生活的充滿熱誠,過著充實平衡的人生,是個獨立自主的單身貴族。然而多年後,現實或會狠狠地用力掌摑了這一切;隨年月慢慢流逝,身體新陳代謝不再活躍,一不小心更年期更是提前來臨。我們不得不面對平凡的自己。
像書裏帶點陰冷的筆調般,31歲似是勸喻我們提早面對現實的催命符──平淡地工作、結婚,然後生子,才是一個31歲女性應有的本份。
甘心嗎?不,並不。
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很棒,漸漸有了主見,做事也果斷,這個年紀的人可以重新開始,也可以站在起點上⋯⋯
—〈三十一歲〉《 31歲又怎樣 》山本文緒
在這不上不下的年紀,也許又如香港作家西西《浮城誌異》中所指的「既不上升,也不下沉」的狀態。然而恰好在這人生的一半,我們比起21歲的自己多了經驗、多了體會,甚至連財政能力也以前好多了,何不把握這「一半」的優勢,抓緊年輕以來一直相信的信念生活呢?畢竟人生只有一次,別做個甘於平凡的女孩,給自己的生命多一點精彩與價值。就算在這個關口遇上分離、失敗,重頭來過也不算太遲。
31歲的你,生活又會變成怎麼的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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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October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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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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