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ices：擺脫傳統繁複，新時代的婚紗走向簡約的三個原因
說起「結婚」，大家也許會想起帥氣的新郎、雪白華麗的嫁衣、灑滿碎花的草坪以及盛大的晚宴……只是時代在轉變，而婚禮也不再只有一個模樣，婚紗的款式亦不斷挑戰傳統。曾經，我們對婚紗的印象都停留在「潔白」、「華麗」、「夢幻」、「繁複」這些形容詞上，只是在現今追求個性的時代中，也許這種對婚紗的傳統印象已經不合時宜，而以下三個原因或許可以解釋這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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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eady-to-wear與禮服的界線變得模糊
如果說傳統的純白婚紗象徵聖潔的婚姻，那麼這個時代便不再一樣了。許多人漸漸以Ready-to-wear的禮服取代傳統婚紗，昔日飄逸的長裙、層層疊疊的蕾絲和累贅的裝飾早已遠去，現今隨性的婚紗是在大日子過後，只要稍加搭配便能化身成另一件日常時尚單品。晚裝設計師Paula Knorr在Business of Fashion的報導中表示，她所收到的大部分委託都要求她設計一件白色的Ready-to-wear作為嫁衣；比起得到一件傳統的禮服，客人更想買一件可以符合非傳統婚禮所需、婚禮過後又能重新穿著的衣服。另一婚紗品牌Wed的創辦人Amy Trinh則狠批：「想要一件只穿一天的婚紗實在太荒謬了。」（“The idea of a wedding dress lasting for one day is so ridiculous.”）然而，事實上，市場上不但有越來越多的設計品牌模糊了禮服與Ready-to-wear的界線，不少國際知名時裝品牌如Loewe、Alexander McQueen和Victoria Beckham等近年都將傳統婚禮重新包裝，成為介乎禮服與Ready-to-wear之間的嫁衣。
無可否認的是，婚紗正逐漸變得更簡約、輕便。「婚紗女王」設計師 Vera Wang在同名品牌的2020年秋冬系列中重新解構婚紗，分別在設計中加入黑色的哥德式字體刺繡及推出「全黑婚紗」，又以白色迷你連身裙搭配黑色靴子。除此以外，婚紗在剪裁上也不如以往「嚴謹」，摒除侷促而緊身的結構，以更輕巧的布料和簡單的剪裁打造新式婚紗。這個時代的婚紗不再需要新娘子在結婚前拼命減肥、在婚禮上舉步維艱、無法盡情享受美食，反而為她們提供了一個能真正享受屬於大日子的時刻。
早前Hf曾報導過韓國模特兒崔素拉的婚禮，當時新娘新郎皆穿上全黑服裝，而崔素拉身上的黑裙子貼身而不緊身，配上平底鞋，令她走動時更為方便；雖然沒有傳統的純白，彷彿少了一份正式，我們卻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多一份從容和享受。脫去虛無華麗的裝飾、不再為了討好雙方父母或滿足他人的期望，婚紗回歸最基本的狀態，新娘能更自由地享受屬於自己的婚禮；與此同時，由於用料和設計變得簡約，婚紗的價格亦變得親民，難怪這麼多人願以一襲簡約白裙代替華而不實的傳統婚紗。
2. 二手婚紗的興起
在婚紗設計轉為簡約、以多用途為目的的同時，二手婚紗亦成為了一股新興的潮流。以售賣二手婚紗為主的網上品牌StillWhite在2010年成立，至今已獲得3000萬英鎊的利潤；婚禮統籌公司The Knot 在2018年進行了一項調查，發現有4%的新娘會選擇二手婚紗，而且數量正在穩定增長。據女性雜誌Glamour報導指，搜尋引擎Google統計出關鍵詞「售賣二手婚紗」的搜尋次數更在5年間上升了100%。這個轉變出現的原因有二，分別是預算問題和環保考慮。首先，一件二手禮服的價錢僅僅是全新婚紗的一半至9成，變相在婚紗的支出上打了一個相當誘人的折扣；若新娘們將婚紗視為一生只穿一次的禮服，那價錢上自然不能太貴。其次，越來越多人關注環保問題──尤其千禧世代，這些「千禧新娘」大多都希望重用婚紗，或是希望禮服不會為環境帶來太大負擔，因此實在不難理解為何現如今的新娘們都傾向選擇二手婚紗。
3. 生活節奏急速，沒有足夠時間準備
新生代新娘除了在嫁衣投入較少的資源外，原來在籌備婚禮的時間上與以往相比亦更為倉猝。時尚雜誌Business of Fashion 和Vogue都指，以往婚禮至少需要提早1年籌備，期間新娘們亦會挑選婚紗，然而現時不少新娘卻在婚禮前幾個月，甚至幾個星期前才會挑選婚紗。她們以「網購」的形式挑選、購買婚紗，與日常買衣服差不多，二手婚紗品牌StillWhite創辦人Bruno Szajer更指出，品牌旗下的婚紗幾乎有77% 都是透過網上平台售賣，當中有30%會送往海外。
除了普通人以外，原來一些名人也會以這種看似隨意的方式籌備自己的婚禮。演員舒淇與馮德倫於2016年在一次電影外景拍攝時「順道」結婚──當時她答應了馮德倫的求婚，二人便立即在當地結婚，沒有盛大的婚宴和派對，而舒淇身上的禮服是2014年由H&M贈送的款式，非常率性、隨意。韓國傳奇歌手李孝利亦同樣如是，她在2013年下嫁音樂人李尚順時，僅在家中庭院舉辦婚禮，她所穿著的婚紗是她20歲時在泰國旅行購買的，只需大約600元港幣，李孝利甚至在每年的結婚紀念日都會重新穿著這條樸素大方的裙子來慶祝。看著舒淇和李孝利夫婦便能知道，婚禮再簡樸、婚紗再便宜，都不會影響兩個人的愛情──維繫一段婚姻所依靠的是兩顆真心，而非大灑金錢的堆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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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在禮服上的投資正逐漸減少，筆者甚至留意到韓國有不少新人會自行拍攝拍婚照，以減低支出，然而有趣的是，婚禮產業依然蓬勃，利潤甚至一直上升。Business of Fashion指出，全球的婚禮行業價值約3000億美元，在婚紗和婚禮的支出都減少的情況下，新人們究竟將金錢都花在哪裡呢？筆者相信，比起一件昂貴的婚紗或一場盛大的婚宴，新時代的夫婦更注重婚禮的過程，也許他們寧願花費在海外結婚，或租用一個更特別而合心意的場地，或是在佈置場地、挑選食物的方面花更多心思。正如早前拓展出「伴娘衣服」系列的品牌Marshmallow創辦人Susan Winget所言：「我們正活在瘋狂的世界，所以當我們向愛人表達愛意之時，更需要能帶出真實感受的東西。」（“We’re living through a crazy moment, so let’s just go back to the things that feel real, to people professing love to one an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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