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正是墨西哥藝術家Frida Kahlo（芙烈達·卡蘿）的誕辰。美國美容護膚公司Ulta Beauty在當天宣佈，將推出以這位藝術家為靈感的彩妝系列，以此向她致敬。這套彩妝系列以鮮艷的紅色作為包裝的主色調，上面印有在Frida Kahlo的裝扮中經常出現的花束；當中最突出的是化上濃烈全妝的Frida Kahlo肖像。
這款彩妝系列由Frida Kahlo基金會（The Frida Kahlo Foundation）和Ulta Beauty公司合作發售，包括了眼影盤、修容盤、唇彩、妝前底霜、化妝刷、化妝包等全套化妝產品。Ulta Beauty在發佈該系列的配文中，以「成為你自己的傑作」（“Be your own masterpiece”）作為宣傳標語，希望可以以此鼓勵女性擁抱自己獨特的美麗。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卻引發了一場爭議。
Frida Kahlo標誌性的「一字眉」去哪了？
Ulta Beauty發佈這則消息後，不少網友留言，質疑產品上Frida Kahlo的肖像失去了她標誌性的「一字眉」；也有人辯護稱產品上的肖像是Frida年輕時候的形象，當時她還未形成「一字眉」的風格。除此之外，有更多人認為Frida反對傳統的美容標準和資本主義，這次合作並不符合她的處事風格，指公司並沒有尊重她的形象。
事實上，Ulta Beauty並不是第一家以Frida Kahlo為主題推出產品卻引起爭議的公司。去年芭比娃娃的製造公司美泰兒（Mattel）為Barbie Inspiring Women系列推出了一款以Frida為原型的娃娃，然而這款娃娃卻因弱化了她的「一字眉」、膚色和瞳色較淺、身形較瘦等與真人形象相差較大的原因，受到大眾批評。Frida Kahlo的親屬更是上告法院，使這款芭比娃娃最終禁止於墨西哥境內發售。
從芭比娃娃到Vans的鞋子，再到Ulta Beauty的彩妝，Frida Kahlo的形象直刑今時今日依然無處不在。她不僅以藝術成就聞名世界，還有她堅持自我的個性以及面對苦難時的不屈堅強，使這位藝術家即使逝世65年，仍能繼續風靡世界、激勵人心。藝術家的價值不以生命的長度作為終點，而是他們的創作和生活能持續啟發我們，這也成為了商家們賺錢的手段：他們經商業操作，將藝術家們從「個人」轉變成「圖標」，再通過商品將「形象」傳播到全球各地，並從中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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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 Kahlo真正喜歡的化妝風格
在早前於布魯克林博物館（Brooklyn Museum）舉辦的展覽Frida Kahlo：Appearances Can Be Deceiving上，觀眾可以從她留下來的化妝品中，發現她真正喜歡的化妝風格。
她的好友Olga Campos曾回憶道：「她有一種特殊的技巧，可以讓妝容顯得自然，並且在研究這種技巧上花了許多時間。」她會先將由Pond’s出品的潤膚乳塗在臉上，再撲上Coty的定妝蜜粉，並用上露華濃（Revlon）的黑檀色眉筆仔細描繪她的「一字眉」；至於胭脂，Frida則喜歡使用飽滿的深紅色或緋紅色，她最喜歡的口紅名為Everything’s Rosy，令她親吻信件和照片時留下一枚紅色的印記。她不認為自己需要符合社會美麗的規範，她只是大膽地嘗試自己喜歡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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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逐利的遊戲？
Frida Kahlo一直是時尚界的繆斯，無論是法國設計師Jean Paul Gaultier受她啟發而誕生的SS 98經典系列，還是Gucci為她舉辦的大型線上展覽，還有數不清的時尚大片……她的影響力早已滲透到每一方面、每個角落。
JEAN PAUL GAULTIER 1998 Tribute to Paris Fashion Week 15 Years Ago by Fashion Channel
Video via YouTube/Fashion Channel
時尚界與知名藝術家的聯乘合作如今十分盛行，這真的只是一場博取關注的逐利遊戲嗎？筆者認為當中固然有考慮到商業因素，但這些合作並不全然只讓商家獲利。作為喜歡Frida Kahlo等藝術家的粉絲，我們也會收集與她相關物品，既作為一種欣賞，也是體現和支持她的為人處事的方法；商家不斷推陳出新，開發出更多美觀且實用的日用品或化妝品聯乘系列，不但令粉絲樂意購買，還能夠將她的故事介紹給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輕的消費者。時尚從藝術中獲取靈感，煥發生機，而藝術則靠著時尚得以更廣泛地傳播，可說是互利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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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品牌包裝不單需要依靠設計，更要體現當中的文化底蘊。無論是「芭比事件」還是此次Ulta Beauty彩妝系列的爭議，問題核心都是因為產品以品牌自身風格為重，削弱甚至改變了藝術家原有的形象與風格，這恰恰與品牌宣稱「激勵女性接納自己獨特美麗」的理念相違背，令聯乘合作露出背後由商業主導的真面目。作為粉絲同時也是消費者，我們又是否仍然願意為其買單呢？
DESIGN: CHRISTY.L/ HOKK FABRICA
19 July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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