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反差美」來形容Austin Smith,筆者覺得是最適合不過──猶記得在意大利品牌Moschino SS19的「馬戲天橋秀」上,這位視覺藝術家身穿閃亮的豹紋套裝,身材相當健碩,全身滿佈著紋身,紋身更蔓延至臉龐之上;誰不知點進Smith的IG帳戶後,才發現模特只是他的副業。他的社交平台上有著一張又一張的肖像照,攙雜著幾分鋒利而暴力、華麗與精緻的味道;他總是愛從「頭」入手,挑戰出有別於傳統的「美貌」。
當柔情的花朵與閃耀的珠寶,遇上了扎手的螺絲與直流著的鮮血,便造就了Smith的獨特之美。Smith在美國密西根州的郊區長大,從小便與自然為伍,他除了熱愛繪畫之外,還藏著一顆奔往城市的心。在芝加哥藝術學院完成學位後,他便搬到紐約市去追逐自己的藝術路。
除了深受法國藝術家Pierre et Gille、Petra Collins和Fecal Matter所啟發,Smith最愛的藝術創作媒介,正是肖像畫。在繪畫肖像途中,他能夠在五官輪廓之中,直視一個人的表情、神態與歲月的痕跡,再把自己或對方的模樣定格下來。這個過程,不但令他培養出細心觀察的習慣,更將他的藝術風格推得更加極致──抱著實驗精神,Smith的創作空間由畫紙變成自己的臉龐,以製作出暴力與精緻並存的雕塑頭飾妝。
混合了大量的點綴裝飾與紡織品,再經過後期的數碼背景加工,這些「Austin Smith式」的超現實肖像畫終於誕生。若仔細看看他的作品時,不難發現作品當中有幾個常見的元素──血液、瘀傷及人造傷口,還有大量的鎖鏈和鐵絲網。為何會刻意地選擇將作品「恐怖化」起來?「我從沒把化妝視為放大我的美麗的東西,反而令自己看起來更可怕這回事更有趣。」或者你會認為這些都不過是想引起關注的手段,但妝容與頭飾的背後,都象徵著Smith所嚮往的「幻想世界」。
Smith深知這一年來,部分人認為他的「藝術」相當令人不安、不適,甚至覺得他是怪物──「不過,我不介意。我就是喜歡自己所做的東西,即使這不是適合於所有人。」走出自己的舒適區,嘗試體驗不同的聲音與目光,對Smith來說反而是一種人生訓練。當拍攝的次數愈多,他對自己的皮膚與樣子卻感到更熟悉和舒服,對別人的閒言閒語也都不再關心。
這種不加以掩飾的原始藝術,當中反而滲透著幾分女性氣質。從古以來,社會對性別總是在於二分法之上,對男女也有數之不盡的刻板性別概念。Smith刻意在創作裡加入「柔美元素」,一方面是想要衝破傳統,另一方面是想要探討現今社會的情況──即使到了2019年、即使大家對於性別的看法比以前開明,但Smith覺得大家仍未能打破常規,擁抱「非典型之美」。在保守的社會風氣下,能夠向別人展示最真實的自己,實在需要莫大的勇氣。
幸好,這位24歲的男生沒有被這股風氣嚇倒,反而一直用身體挑戰主流審美。這樣大膽的想法,讓我想起了「外星美人」Salvia。他們同樣不愛以「正常」視人、同樣不去理會別人的指指點點,這麼勇敢而非一般的藝術家,不就是為「美麗」創建出了更多的軌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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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February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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