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白到發光的皮膚和平坦的小腹吧，正如加拿大動畫師David Barlow-Krelina所言：「『美』沒有真正的真理。」（“There’s no real truth as to what beauty is.“）他創作了動畫短片Caterpillarplasty，融合了作家卡夫卡的超自然故事和電影大師Stanley Kubrick的拍攝風格，講述了將來社會對於美容的新標準。這部怪誕的科幻動畫彷彿預言般，諷刺地訴說了一個關於整容手術的故事──在觀看前，請先讓筆者提醒你，這則短片或會令你極度不安。

Caterpillarplasty
Video via Vimeo/National Film Board of Canada

短片名為“Caterpillarplasty”，顧名思義，是與「毛蟲」（Caterpillar）有關。大家都知道，美麗的蝴蝶是毛蟲破繭而出、蛻變而成；至於“Caterpillarplasty”在「毛蟲」後面加了“Plasty”，這個字尾帶有「整形手術」的意味。在不多不少的五分鐘內，動畫帶大家到一個反烏托邦般的未來時空。

故事發生在一個充滿未來感的世界中，講述一名未來「人類」到整形外科「醫院」等待進行手術。面診之前，他一直凝視鏡子裏的自己，而短片開首就是主角充滿自信的一個近鏡──這個人有著豐厚的雙唇和結實的胸膛；或者說不上「自然美」，但亦是一般整形手術的理想模樣，讓人不禁疑惑：到底他還有什麼不滿呢？

甫進入「醫院」，就看見有許多不同卻相似的祼體客戶正在接受改造，每個人都前來以先進的技術徹底改變自己容貌，努力實現對美麗的集體想像，並在高科技的幫助下達到這種極致的「美」；醫院內的人──不論醫生還是客人──都一致地掛上一式一樣的笑容。其後畫面從側面取景，我們才發現，客人均擁有著同一身形與髪型──此時方才開始理解主角希望整形變成甚麼模樣。

然後，座椅上開始出現一些不同模樣的人：有瘦削的、有擁腫的，還有一位掙扎中的女士。於是，醫生為她注射鎮靜劑，然後繼續進行手術──比起「整形醫院」，這裡看起來更讓人覺得是一間塑膠玩偶工廠。

事實上，所謂的「美」也許都是每個年代都會興起的「產品」。在這種氛圍下活著，再美麗的蝴蝶也有會過時的時候；看來主角就是不斷改變自己，不斷趕上「美」的模樣，像一條「毛蟲」不斷破繭而出，成為一隻又一隻「美麗」的蝴蝶。

看著這部「卡夫卡 X Stanley Kubrick」的動畫時，我們或許感到極度不安；然而，同一情況其實不時在我們身邊發生，甚至我們自己也透過化妝、纖體、運動不斷趕上「美」的模樣，怎麼我們卻未能察覺不妥呢？

Cover image featuring screen capture via vimeo/nationalfilmboardofc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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