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電影《東邪西毒》裡說過,當無法再擁有生命裡最珍重的事物時,我們唯一可做的是不要忘記;只是現實中不少人面對失去的痛苦、經歷記憶的折磨時,可以的話寧願選擇從現實逃逸,躲進美好的夢境。在電影《魂離情外天》(Vanilla Sky)中,一場車禍令David本來美滿的生命被翻轉,為了逃離痛苦的現狀,他躲進了美好的「清醒夢」之中;只是David終究意識到,任夢境多理想,真正幸福也不復存在。發現一切都為虛幻的他,最終有沒有從夢中醒來?
在《魂離情外天》中,由美國演員湯告魯斯(Tom Cruise)飾演的男主角David是一位繼承父親事業的出版社社長。縱然雙親早亡,但他富裕又帥氣自信,仍過著人人稱羨的美好生活,更遇到了理想伴侶Sofía;然而,好友Brian那句愛情真諦卻像伏筆一樣,預告了他後來的不幸。
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
只是有一天,你會知道真正的愛情摻雜了酸和甜。
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with your life,
but one day you’ll know what love truly is. It’s the sour and the sweet.
男主角生命的轉折點,大概是上了前女友Julie的車。對方因為他的薄情而發難,計劃在車上同歸於盡;最後女方死亡,David則毀了容,並受盡諸如頭痛的後遺症,無法回到過去的正常生活。他因無法面對事實而躲了起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找回愛人,只是他因自卑而變得瘋癲、性情大變,反而令這段關係變得更糟糕。後來,他喝醉了並昏睡於街頭,醒來後卻又迎來生命巨變。
每一分鐘都是影響一生的機會。
Every passing minute is another chance to turn it all around.
David 醒來後生命再次翻轉: Sofía再次出現眼前,誠懇地希望能回到他身旁;他努力地整容,變回從前的容貌;工作更是重返正軌。一切看似如願地順利進行,後來David竟親手殺了愛人Sofía──他將對方錯誤幻想成那位翻轉他生命的前女友Julie。「每一瞬間都影響一生」,他錯手成了謀殺犯,但這個錯誤卻揭示更赤裸的現實──他的生活之所以能再次變得美好,只是因為他將身體交予「生命延續公司」冰凍起來,在技術的幫助下消除痛苦的記憶,在可以任意編造的清醒夢 (lucid dream)裡生活。事實上,現實生活中的他在街頭醒來後,簽了「生命延續」的合約,再吞食安眠藥假裝自殺,將肉體冷藏,直到一個世紀後才醒來。
在那個清醒夢中,他欲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歇斯底里全是出於不安,而生命中的兩位女性──Julie和Sofía,則是悖面對恐懼時的兩種情緒,同時也代表了男性對女性的期待:前女友Julie是個金髮美女,充滿誘惑、激情甚至邪惡,象徵了對他的威脅;平實純真的現任Sofía,卻像女神般拯救他。
對David而言,Julie就像是噩夢纏身,讓他焦慮和愧疚;這種致命女郎的特質也代表了男性對女性的恐懼。夢中,他明明在與Sofía做愛,卻把對方幻想成Julie;這位女子明明讓自己毀容和傷殘,然而她那種削弱他甚至令他恐懼的邪惡一笑卻竟諷刺地伴隨著性高潮,甚有閹割的象徵意義。
David始終無法從清醒夢裡擺脫恐懼,甚至讓他意識到童年的創傷。虛幻的幸福始終不是真實,「我想過真正的生活……我不想再做夢了。」(“I want to live a real life… I don’t want to dream any longer.”)《魂離情外天》結尾,大衛決定從高樓的天台跳下,那是他選擇醒來、不再沉迷夢境的覺醒。
Cover Image via movie still of Vanilla Sky
DESIGN: CONI.L/HOKK FABRICA
10 September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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