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inion：韓國政府的「限樣令」究竟是控制自由還是引入不同審美之舉？
曾經聽過一位抗拒K-pop的朋友的心聲：「這有什麼好喜歡呢？那些男女都長著一模一樣的樣子、跳著相似的舞蹈；每個團體都有這麼多人，我怎麼懂得分辨？」誠然，這的確可能是不少人對K-pop的固有想法，同時這個問題其實亦一直在韓國引來關注。早前，南韓政府公佈了有關藝人樣貌的建議，更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支持和反對的人各執一詞，同時亦引起筆者對美的反思。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近日，隸屬政府的韓國女性家庭部（여성가족부）公佈了對電視台與節目製作公司的建議守則，當中提及到有見演出者外貌相似的情況日益嚴重──演出人士皆是身形瘦削、皮膚白皙、穿著暴露的衣服和有著相似的妝髮，因此有關部門強烈建議製作人和電視台減少起用這些藝人，令她們減少在大眾面前亮相。此番言論一出，立即引起社會爭議，有支持的人認為這方法有助壓制人們過度重視外貌和社會審美單一的風氣；反對的人則認為這建議不設實際，畢竟人有相似實屬正常情況，更何況如此堂而皇之地限制節目演出名單，與在獨裁統治下限制女性髮型和打扮無異，這還有自由可言嗎？
姑且勿論這樣的守則是否恰當，但在外貌至上的韓國，的確有不少人因整容而令樣貌變得頗為相似。在2013年韓國小姐的選舉中，20名候選人一經公佈就引起嘩然，原因是每位參選者的樣貌都太相似，當她們都掛著同樣的笑容時，幾乎令人分不清身分。由於韓國江南區整容醫院林立，因此整容後令樣貌顯得不自然的臉孔都會被韓國人統稱為「江南臉」；由於不少參選者被揭曾在臉上動刀，這屆韓國小姐選舉亦因此被不少人諷刺是一場「江南臉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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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無容置疑是一個對「美」非常嚴謹的國家。有學者在2017年再一次研究有關現代韓國人對美麗的定義，與2006年曾做過類似的調查結果相比，發現即使跨越十年，韓國人的審美觀依然如故──在他們眼中，大眼睛、細小的臉龐、窄鼻翼和白皮膚等仍然是美的標準，而在他們所選擇的韓國藝人中最為漂亮的臉孔當中包括了演員金泰熙、全智賢和模特韓佳人等人，她們都擁有上述國民認可的特質。反觀美國波士頓大學（Boston University）在2017年進行了有關世界審美觀轉變的研究， 發現相比1990年的結果，近年則有更多不同膚色和年齡的人種入選了「最美麗臉孔排行榜」。 相比之下，美國對美的定義開始產生了明顯變化，而韓國貌似仍選擇堅守以往的審美觀。
媒體對主流審美觀和社會風氣有多大影響力相信人盡皆知，而其實韓國政府亦不是首次干預藝人們的表演。2014年，政府對具色情或暴力意味的舞蹈動作下達禁令，除非該些藝人刪減或改變動作，否則不能在電視節目登場或表演，當時受影響的藝人包括女歌手宣美和女子組合Exid、AOA等。今次政府再次建議減少擁有相似臉貌的藝人出演節目，雖然政府希望藉此改善社會風氣，原意是好的，但是我們不得不反思：這會不會變相削弱了人們的自由，反而是一種對審美的控制呢？所謂「各花入各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美學，我們究竟應不應該去干涉或糾正別人的審美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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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國經常被批評審美單一，但是就筆者觀察，越來越多女性開始自信而勇敢地走到大眾眼前，證明不同的臉孔皆擁有不同的魅力，從新定義韓國人眼中「美麗」一詞。例如近來大受歡迎的女團Mamamoo成員華莎（HwaSa）就擁有黝黑的膚色，新人女團ITZY中的成員Yeji則擁有一雙標誌性的細長丹鳳眼，曾經引起熱潮的組合2NE1成員CL和女團F(x)成員Amber都曾以與傳統韓國美女標準不同的外貌而廣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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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變人的思想並非一朝一夕的易事，筆者雖然不認同韓國政府的手法，卻認同背後的苦衷──畢竟比起看見彷如複製人的臉孔，筆者更希望看見一個能包容不同美態的世界。
Cover Image via YouTube/ MAMAM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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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March 2019,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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