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a girl.
Oh no I’m a gay girl.
Oh no I’m a boy girl.
Oh I’m a boy.
(我是個女生。
噢不,我是個女同志。
噢,這也不對,我是個像男生的女孩子。
噢,其實我是個男生。)
-Finn Buchanan
是男或是女?這就是一直困擾著英國模特兒Finn Buchanan的問題;不過,他好像找到了答案。16歲的他被譽為SS19的模特新星之一;他招牌的平頭、高高的鼻樑,又帶點壞男孩的氣息,如此獨特的外觀,確實是模特界的近年最愛。不過,Finn的獨特之處不再在於外貌之上;作為跨性別者,他曾經歷過一段自我尋找期,更希望人們不要把傳統的性別分類硬套在他的身上。
從小到大,住在倫敦北部的Finn身邊都有很多同性戀者;要無懼別人的目光,勇敢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性向,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此,他的朋友們都選擇「秘密地」做自己;但當面向著社會,面對一班「正常人」時,他們卻裝作自己是其中一份子。顯然,Finn不想鬼鬼崇崇地過日子,所以選擇以「男性」身份生活。Finn不太喜歡對自己的性別歸根究底:在他的角度,任何「性別」本身也是一種標籤。所以,他直接將自己定義為「Finn」,不想浪費時間去解釋太多。現在這個自己,正是他認為最有安全感的模樣。
People’s misconceptions of me that I’m a girl, also that I’m a gender fluid, gender queer, gender nonconforming…… I’m a boy not girl. I define my name is Finn.
(人們經常誤以為我是女生,或是性別流動者、酷兒、非常規性別者……我是男生而非女生,我把自己定義為 ‘Finn’。)
Finn這個名字,實際是源自他最要好的小學朋友,但這位好朋友不幸因白血病而去世了;當‘Finn’成為男生後,他希望選一個有意義的名字,除了是想成為這位朋友的一種「延續」外,並希望能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驕傲。
本來是學生的Finn,自從在芬斯伯里公園(Finsbury Park)被星探發現後,便走上了模特之路。這位愛打籃球、網球和馬戲的男生,突然走上T台,心情難免有點緊張。第一次的工作,正是由攝影師Harley Weir操刀的時尚雜誌W雜誌(W Magazine)內頁拍攝;當時的拍攝主題,正是跨性別模特,因此拍攝過程也相當舒適、愉快。憑著獨特的形象及無所畏懼的態度,Finn的工作也開始大增:先是英國設計師John Galliano的品牌Margiela天橋秀,還有意大利品牌Miu Miu、美國的Marc Jacobs及英國的Matty Bovan等。能夠踏上知名品牌的天橋,不但令他有著一種成功感,更讓他知道時尚界開始變得多元及包容。
不過,社會對於性別的劃分仍停留在男女二元之上。Finn指出學校裡有很多書面規則,「教導」大家如何成為男或女,而社會上也有很多不成文的規則和標籤;由父母那一代到今日的Z世代(Generation Z,指在1990年代中葉至2000年後出生的人),這種「不是男就是女」的想法仍然是根深蒂固。縱使現今社會鼓吹多元,有關LGBTQ+的討論度大增,但骨子裡大家仍然是保守得很。
對於跨性別者,有人依然是不接受、對他們抱有成見,而有人則用「脫胎換骨」來形容這種群體;由一種性別「過渡」到另一種性別,就像是迎來了徹底的轉變,甚至會說他/她們正經歷第二個人生。對於這種說法,Finn十分不同意:跨性別者之所以改變,乃是想接近更真實的自己。由始至終,他/她也是同一個人,也不存在什麼「脫胎換骨」。
如果有留意Finn的社交網站,也知道他的伴侶正是跨性別模特Maxim Magnus。早幾個月前,他的模特公司Linden-Staub曾為二人拍攝過一段短片,分享他們自己的經歷及對跨性別的看法。當時Magnus問他‘Would you ever want to live stealth?’ (「你有否想過偷偷地生活著(不公開自己是跨性別人士)?」)Finn沒有猶疑地回答 ‘No, cause I’m proud of who I am.’ (「沒有,因為我為自己而感到自豪。」)
忠於自己,一向也是易說難行;在群體中生活,難免會介意別人的言語及目光。但對Finn來說,如果要過著取悅他人的生活,為何不自私一點,成為內心最理想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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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HRISTY/ HOKK FABRICA
1 January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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