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穿成這樣，下班去蘭桂坊嗎？」
「穿這麼漂亮，最近認識了新男友嗎？」

友人公司有個特別政策，就是每逢星期五，所有員工都能穿causal wear上班。美其名是休閒裝，實際是終於能短暫擺脫西裝恤衫，稍為做一下原來的自己。「我只是穿條背心裙，多化點妝，為什麼就說是去夜店，或是有新男友？」字裡行間，完全感受到她的憤怒與激動，但我好像有點理解。在複雜的職場世界裡，當你稍為打扮一下，都極有可能會招人話柄。

一直覺得，上班穿些什麼，其實是門艱深學問。今天穿得樸素一點，妝化淡一點，便會被問候身體狀況；明天穿得性感隆重點，又惹來同事們的起哄，甚至招人閒話。曾經在聚會上，有朋友開了某名同事的社交網站，熱烈地與大家瀏覽她的穿搭：「穿成這樣，又袒胸又露背，想勾引誰呀？」當其他人加以附和之際，我倒不是很理解兩者的關係。為何「我」穿什麼，必定與「他」有關？甚至必定是有所企圖呢？

無可否認，有些女生刻意穿得辣一點，可能是有對象了，或是真的想要取悅喜歡的人。若然你勇於承認自己的意圖，我反而欣賞你的勇氣。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這樣做乃人之常情。但打扮的本身，就不能純粹地跟自己有關嗎？我想挑戰新妝容，想試試新風格，想穿得美一點，這可以是一種自愛，一種求變。即使下班沒有約，那又如何？

「算吧，以後星期五還是穿西裝好了。」當下我沒說太多，只是老土地叫她別介懷別人目光。但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有點可悲。在這個城市活著，想改變的機會已經不多。若然連換個穿搭風格，也必然引起別人的「討論」，難怪我們如倒模般一成不變？

2018年，就浩浩蕩蕩地穿上所愛吧！每天花多點時間去照顧自己，不需要花精力跟別人交代。

Cover photo via movie still (Legally Blo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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