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EN XYZ Issue,在虛擬中尋找自我、真實、愛與被愛、生命與死亡⋯⋯
讓我們回溯時間,越過畫家梵高誕生的十九世紀和被譽為黃金時代的十七世紀,來到了荷蘭的十五世紀。在超現實主義(Surréalisme)誕生的數百年前,一名畫家仿佛窺見了未來,畫下了腦袋中的超自然世界。塵世浮沉,直到20世紀現代藝術出現時,人們才重新開始審視這幅畫作;沉浸在畫作帶來的震撼之中,他們決定將繪下這幅畫的荷蘭畫家耶羅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視為超現實主義的啟蒙者。
苦樂無常的「人間樂園」
三聯畫《人間樂園》(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是博斯的著名作品之一。當時,三聯畫會作為懸掛在教堂祭祀壇上的祭壇畫,表現的主題多與宗教題材相關。然而,博斯的畫卻與傳統的祭壇畫大相徑庭,不僅是因為畫中到處橫飛的超自然生物,還有當中大膽描繪的歡愉沉淪以及黑暗煉獄。
將左右兩幅畫向內折、閉上這幅三聯畫時,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黑白色的世界,描繪的是上帝創造世界的第三天。在盛著水的透明地球中,正值世界形成之初,天與地相割,光與暗相隨。
將畫作打開,從左到右講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在左面的畫作裡,造物主在伊甸園裡讓亞當和夏娃相遇,畫面的中央則是一座結構精巧、造型奇特的粉色噴泉;三聯畫的中間描繪了一個縱情、充滿慾望的歡愉世界:隨處散落的甜蜜果實、赤身相擁的裸體男女;人們或排隊進入到破碎的蛋殼中,又坐上半神神獸的生物,翱翔在天地之間……人類建立起自己的樂園,卻決定永世沉淪。畫作的右方卻是地獄的入口:啃食人類的鳥獸、用身體收集鑰匙的惡魔……這裡充斥著可怕的怪物和苦難,而在接受懲罰的正是剛才作樂的人類。
找尋和解讀畫中所隱藏的細節和寓意,驅使往後百年間人們一直沉醉於這幅畫作。然而,不僅關於這幅畫作的起源、意圖,甚至是有關畫家博斯的個人經歷,我們所知的卻是甚少。德國藝術史學家Erwin Panofsky曾說:「即使我們對這位畫家做了詳盡、博學的研究,但他那些宏偉夢境背後的真正意思仍然有待揭示,就像我們在上鎖的房門上鑽了幾個洞,卻不知道為何仍然找不到那把鑰匙。」
士多啤梨是致幻的迷藥還是愛情的果實?隨處可見的鳥類是否藏著秘密符號?博斯和這幅巨大恢弘的畫作一起成為了永遠不會有答案的謎團,實在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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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現實的超自然生物
在荷蘭眾多城市中,斯海托亨博斯(Den Bosch,又稱公爵林)或許不是最受矚目的一個,卻是一個隱秘的超現實主義之城。作為博斯的家鄉,這座城市將他的畫變成了現實;超自然生物們踏破畫框,隱藏在人類小城的各處角落。
走進這間古老的教堂,抬起頭舉目四望,你可能會被懸掛在教堂上空的這些奇異飛獸所嚇到,仿佛進入了博斯的畫中世界般。如今,包括《人間樂園》等畫作的真跡保留在西班牙馬德里的普拉多美術館(The Prado Museum)裡,但在這教堂的各處,我們仍然可以看到根據原品復刻而成的畫作和裝飾品;遊覽裡頭的小型博物館Jheronimus Bosch Art Center,更能詳細了解每件藝術品背後的故事。
如果乘船遊覽市內的運河,你還能發現在岸邊眺望的獨角長頸鹿、藏在水裏等待救援之手的人、躲在小道或是坐在竹椅上靜靜吃「人」的鳥獸,還有無論有誰經過,都只是坐在雀鳥背上暗自神傷的男子……
仿佛夢境照進了現實,又像是一不小心步入了畫中世界。時代發展讓我們不用在僅於二維平面上找尋博斯所留下的蛛絲馬跡,在遊走城市的過程中,只需一個轉角就能遇見這些神奇的超自然生物;當中的苦樂無常,又是否突破真假界限後所悟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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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HRISTY.L/ HOKK FABRICA
27 June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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