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2018年重新看Paris Hilton,印象有否不同?

大抵在2000年代,依然是青少年的我們總曾經被Paris Hilton的新聞洗腦,然後自然衍生出對於這位金髮女郎的厭惡──「愚蠢」 、「為了成名而成名」、「太多閃粉和粉紅色」、顏色繽紛的Juicy Couture運動裝等等,都是大部分人對Paris Hilton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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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重看這段「歷史」,她出位的言談、「浮誇」的行事作風和自我陶醉,似乎在現今的Influencer風潮中,顯得平常。假如我們重新書寫關於Paris Hilton的事情,我們會有什麼新的觀點?與以前的「厭惡」,又有何不同的感受?也許Paris Hilton的自我陶醉的作風,在現在更能被接受。

「超級女性化」的特質,也許不是愚蠢

You don’t get this far and build something like this by being a dumb blonde.
(一個愚蠢的金髮女郎,是無法走到這麼遠、建立起我所擁有的。)

—Paris Hilton for Broadly

《紐約時報》1999年起開始報道Hilton姊妹的夜生活,單單在2001年,已經刊登了17篇關於Paris Hilton的新聞。其中一位寫手這樣形容她:「假如她們尊重自己的家庭名聲、有點自重,就會懂得保持鼻子乾淨」(”If they had any respect for their families they would keep their noses clean.”)。派對動物、性感少女、任性富家女⋯⋯無論形象多負面,媒體依然停不了獵奇,Paris Hilton也有意識地將這形象,繼續安裝在自己身上,因而在流行文化獲得一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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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派對動物」之外,Paris Hilton的另一個標誌,就是她對粉紅色、公主風格、閃粉和閃片服飾的熱愛,配合她猶如Drag Queen的肢體語言,整體上,她所呈現的就是我們所說的「超級女性化」特質(Hyper-femininity),意思就是「極度女孩的女孩」。這種超級女性化特質一向都被視為「低俗」和「壞品味」,我們不知道Paris Hilton是否有意識地運用「粉紅女孩」、「金髮女郎」的芭比特質,但她就是愛將自己堆砌成這樣子,獲取媒體報導的機會、名聲和金錢──直到現在。

2003年,Paris Hilton與Nicole Richie一同在真人騷The Simple Life中亮相,節目圍繞她們從千金小姐「降級」體驗「平凡生活」和工作,最令觀眾深刻的大概是Paris Hilton以燙斗烹調煙肉、一臉無知地裝作不知道Walmart是什麼。 當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公開的笑柄、知道自己流行的原因,她加以利用,並在真人騷上,上演大眾期望看到的「愚蠢金髮女郎」(Dumb Blonde)。

喜歡購物、一臉陶醉的樣子,也是狗仔隊渴望從Paris Hilton身上取得的照片。在2008年一條狗仔隊影片中,我們看到年輕的Paris Hilton拿著寵物犬,大搖大擺地購物。傳媒並不討厭她,反而不斷讚美她是一個「甜心」,更要求她親吻愛犬、把車窗打開,好讓鏡頭拍下符合「期望」的照片。Paris Hilton最後在車上,「應景地」播出Britney Spears的Piece of Me,在場的狗仔隊更說:「這是我們想聽到的歌。」她有意地給予他們期望看到的自己。有需求才有供應,所謂「愚蠢金髮女郎」的形象,大抵是傳媒與她有默契地「配合」出來的大眾文化產品。

延伸閱讀《Throwback Art:還記得她們嗎?有人將The Olsen Twins逃避狗仔隊的模樣變成藝術》

Influencer依然是稀有生物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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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就是一個品牌」(“I was born a brand”),這是Paris Hilton在一個訪問中的說話。現在每一個Influencer都是一個品牌,一個人、一部(或幾部)手機、一個很多「K」的追隨者,就是最好的生意工具。Paris Hilton成名的時候,被批評為「空虛的名望」(Empty Fame),意思就是她沒有任何「藝術/表演才能」,但卻享有公眾關注;空虛的名望和「自戀」在今天已經是常態,每個人都扮演一個「角色」,要成名不再需要強大根基,而Paris Hilton其實就是Kim Kardashian和Kendall Jenner等人的原型。

在Paris Hilton的年代,沒有Facebook、Instagram,只有MySpace,「現在,要成名已經容易多了。可是「渴望成名」在2000年代,依然被視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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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 Kardashian家族的真人騷Keeping Up with the Kardashians就是對The Simple Life的延續,同樣是以「空虛的名望」作為基礎,不過不同的是,Kardashian家族的真人騷並沒有任何「任務」,她們只需要在鏡頭面前上映自己豪華、忙碌的上流生活,訴說對社會毫無影響的家庭糾紛,說穿了,只是將2008年Paris Hilton的「狗仔隊街拍」搬上電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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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Kylie Jenner模仿過Christina Aguelera的Dirrty MV造型,Kendall Jenner在她的21歲生日派對上也模仿過Paris Hilton的銀色裙子造型。這大概就是Influencer的一脈相承,一群享有財富、地位和名聲的Influencer,在今天早已不再被評論者視為「愚蠢」,因為她們明刀明槍地顯示出對「成名」的熱愛。別忘了,當年電影The Bling Ring可是對於Paris Hilton的服裝間和生活方式非常著迷。現在我們仰望Influencer的方法,不會是「洗劫」她們的家,而是潛移默化地以社交網絡作為思考模式、以手機拍下自己一舉一動,以貼近這種現代的生存方式。

延伸閱讀:《Kleptomania:戒不掉的癮,她們的「偷竊癖」》

女性、身體和Slut-shaming

2004年,Paris Hilton的性愛影片「1Night in Paris」被廣泛流傳,她極力否認這是她的意願,而且在2018年宣傳紀錄片The American Meme時,表示當時的感受「像被性侵犯一樣」,更一度想「死去」。被前男友Rick Salomon所賣得性愛影片,令成人片發行商Vivid Entertainment大賺一筆,社會沒有站在女生的一邊,任由影片對她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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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00張荷李活一線女星的裸照被黑客公布,受害人包括Jennifer Lawrence:「任何看這些照片的觀眾,你們與犯下性罪行無異,你們應該感到羞恥」不論是公眾和受害人,對於「身體隱私」被洩露的態度,由2004年的「二次傷害」、「陰謀論」態度,已經轉變成對於入侵者、洩露者的指責,這也許是社會上一種進步,一種對於女性的尊重,不過,要達至性別平等、女性身體自主,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也許大眾分不清楚「自願以性感作賣點」和「侵犯」的分別,即使Paris Hilton以任性、喜歡夜生活和女性化特質作自我推銷,但不代表大家可以指指點點地批評、猜測她的性生活和她的身體。 可是,性推銷(Sex Appeal)總使「尊重」的界線變得模糊。

Feature Screenshot via Instagram/@ParisHilton

References: HarpersBazaar, MarketWatchBroadly.vice, DigitalSpy

TEXT: KAYLA/ HOKK FABRICA

24 May 2018,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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