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瑪蒂達》(Matilda)對筆者來說,是一本小時候必讀的文本,通常會配以1996年的電影版一併看;今年是英國作家Roald Dahl創作這本小說的30週年,正好送一個機會讓我們再翻一次書和電影,如今重讀,竟有意想不到體會。
變態的家庭背景
故事講述主角小女孩Matilda非常聰明和早熟,意外發現自己有超能力後,就用它來幫助身邊的人和懲罰壞人。Matilda生活在一個畸型變態的家庭,情況有點像《哈利波特》的哈利和《灰姑娘》裡的仙杜麗拉;她的父母從不重視Matilda,拒絕買書本給她、寧願讓較平庸的兒子接管家族生意也不讓Matilda嘗試,這卻更加突顯她是個獨立、有思想的女生——六歲便自己到圖書館看完所有兒童書、用小點子捉弄無惡不作的父母。身為局外人的讀者(或觀眾),會覺得Matilda正在活於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因此很容易跟主角站在同一陣線。
I’m smart, you’re dumb. I’m big, you’re little. I’m right, you’re wrong.
——Mr. Wormwood(Matilda父親)
荒謬的欺凌行為
除了在家庭遭到可怕的待遇,Matilda(和她的同事)在學校也受到虐待,令人意外的是,欺凌者是至高無上的校長Miss Trunchbull;她會捉住學生的孖辮,當她是鉛球一樣扔到草叢。一般而言我們被教育要對師長絕對服從,但Matilda的校長卻超級荒謬和瘋狂;故事中在上位者的不智表現,意味著權威未必永遠是對的、不是必然能保護我們,若不能像Matilda一樣擺脫權勢,堅持獨立的思考,那我們只能繼續淪為被控制的羊群。
近年不少電影劇集都以欺凌為題或討論到相關的議題,例如《漢娜的遺言》(13 Reasons Why)、《永不滿足》(Insatiable)、《月亮喜歡藍》(Moonlight)等,Matilda不同的是,故事中「壞人」的虐待行為被誇張化,跟一眾手無寸鐵、毫不反抗的受害者對比時,戲劇效果更大,觀眾也會愈看愈覺得牙癢切齒。
憤怒不再是禁忌
故事教會我們的,還有女生有情緒也是人之常情。女孩子憤怒從來是一種禁忌、是不恰當的,我們只能唯唯諾諾、恭順聽從,唯有和顏悅色、溫文爾雅才是得體的表現;迎來不公的事,作為女生的我們「應該」吞嚥下去,不把真正的想法表露出來。但我們知道,負面的情緒是面對攻擊、侮辱時的自然反應,需要有發洩的出口,否則終有一天會如山洪般暴發。Matilda就撇除了這些枷鎖,肆意地表達出來,像電影《怪獸公司》的尖叫聲一樣,愈大的情緒會創造出愈多的能量,Matilda愈憤怒,超能力就愈強大,作出的反抗也愈大。
筆者想提一提另一個特別的角色:Miss Honey,她是善良可靠的老師,也是Matilda少有的同伴,一起對抗邪惡的奸角Miss Trunchbull。她自己一個居住,縱使到了適婚年齡,也沒有急於找個伴結婚,不需要依靠男人也能生活,擁有獨立自主女生的形象;而Miss Honey與Matilda並肩作戰的橋段,亦體現了女生們互相幫忙的力量。
以一個看似最軟弱、最小的人物作主角,是兒童文學的常用套路之一:安徒生的《小美人魚》、英國童話《三隻小豬》都有類似的戲碼,而Matilda的主角是女性,就更加加強勵志意味。你是誰、甚麼性別、年紀有多大其實都不重要,只要有足夠的勇氣,敢於在逆勢中仍昂首對抗,你就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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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ctober 2018, 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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