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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1 9 年 秋 季
按 此 進 入 H f 的 異 色 世 界
從霓虹到Pastel,從Tone on Tone到Tie Dye時尚,從文學中三原色與女性的探索,到插畫藝術中電影色盤的重現,我們要問一個問題:為何我們總被顏色深深吸引,以致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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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覺得自己浮游在粉嫩與鮮紅之間、介乎女孩與女人的狀態。
我愛想像,人好像是Photoshop調色盤上的鼠標,隨著時間和經歷而移動到不同的位置;當我們的腳尖落在其中一顆pixel上,我們又會發現原來自己的狀態有深有淺,不能輕易被定義──聽上去好像有點抽象吧?舉一個例子:讓我們將鼠標移動到紅色一帶,裡頭有著千千萬萬種純度不一的紅色,實在、虛無;光亮、暗淡──在不同的色相(hue)下,都有其色彩(tint)、色度(shade)和色調(tone)。我不能說粉嫩與鮮紅代表了所有女性,只是女生在成長的過程中確實出現了不少與粉紅、鮮紅有關的意象,而從中她們又會找到關於身體和身份的共鳴。
從粉嫩到鮮紅──急著要成長的女孩

不知你有沒有留意,當我們還小時,我們都會想急著想要變成大人,但當我們成為大人後卻不捨得長大?若然粉紅代表「細個」的我們,那麼紅色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大個」。粉色芭蕾舞裙、粉色睡房、粉色娃娃、粉色書包、粉色筆袋、粉色氫氣球、粉色吹波膠、粉色生日蛋糕──年幼時曾經有段時間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父母給甚麼就得要甚麼,女生被假設了喜歡粉色、被賦予了「優雅、少女、孩子氣、溫柔」的模樣;直至有一天,我們突然覺得這種顏色很「稚氣」,反而開始嚮往象徵自主、性感和有消費能力的紅唇膏和紅底細高跟鞋。
+延伸閱讀|多倫多電影節推介,一個關於女生成長的電影Carrie Pilby
鮮紅與粉嫩之間──不願長大的女人
4、5歲時對大人世界的憧憬,在14、15歲時卻變成一種躁動不安;我們以為這種躁動不安只是青春期短暫的過客,但後來卻發現,即使長大成人後,這種躁動不安仍然不會離我們而去。有一年初夏,我們發現校裙後沾了一小點尷尬的血跡;我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一樣,我們因此而焦急。我們曾經在搜尋器前想要知道很多答案;我們見過別人的身體,渴望自己的身體都可以變成某種樣子──有人望著鏡中的自己,想像假如換成粉紅乳暈後,自己會不會變得更吸引;有人開始塗胭脂,喬裝一種天然的白裡透紅;有人手袋中長期放著唇膏,只為掩飾因疲勞過度而失去血色的雙唇;有人發現自己每天的午餐盒裡只剩下一片片粉紅色的西柚;有人穿上自己熱愛的粉紅套裝,卻無奈地被職場前輩認為不夠專業;有人初夜落紅,也有人的初夜平凡得很,沒甚麼特別的事發生;有人會購買粉紅水晶或者穿紅色內衣褲,企圖掌控命運;有人某天發現右邊乳房不尋常,接下來幾個月就發現自己的病床被粉紅色的絲帶、小禮物和捧著「早日康復」的小熊所包圍;有人看見身邊同齡的姊妹開始派紅封包,不知怎的又牽動了某條神經,覺得生活有點不由自主,然後某一天加班後回家途中,發現自己不想長大,因為大人的世界比想像中複雜、疲累。
+延伸閱讀|致每位曾經喜歡、或被迫放棄「粉紅色」的女生

在我們成長的過程裡,我們不斷接納、拒絕和重新擁抱「粉紅」,又學習如何跟「鮮紅」相處。我們渴望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同時卻無法完全拋開種種社會期望;我們會受外界影響,我們躁動不安,迷失於廣闊無垠的調色盤上,找不到一個立足點。18年前,一個20歲的女孩走到懸崖邊,將這份躁動不安唱出來:「我曾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所有答案,但現在我才知道世事往往事與願違。我覺得自己不再是小孩,但又未至於是大人;處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我所需要的是時間,一個屬於自己的一刻。」
沒錯,Britney Spears的心聲安慰著我們。女孩與女人、粉色與鮮紅,到底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們急於擺脫稚嫩的粉紅色,轉而投向成熟的紅色? 又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們拒絕紅色,想要重回粉紅的懷抱?也許如同調色盤裡的紅色區域有著許多不同的紅,女孩與女人之間也有著各式各樣的變化。粉嫩與鮮紅、女孩與女人的之間是一段漫長的路程,或許我們需要經過高山低谷,或許這段路到頭來並沒有終點,但只要你知道你要的是甚麼,你便不會再害怕躁動不安,因為這只不過是調色盤上的鼠標,流動、停頓,又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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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CONI.L/HOKK FABRICA
22 August 2019, 12:00 AM
HOKK fabrica
原來不只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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